佳兒無語。門外沒聲音,她開口催促:“你要是沒什麼說的,那你就回去吧。”
“你是不是要上床睡覺,我聽見你脫鞋聲了。”門外那人說。
晉江看佳兒,滿臉不耐煩。
佳兒也很煩,不客氣說:“你有事就說事,你管我脫鞋不脫鞋?”
“我聽著你說話,離我很近。可剛剛腳步聲脫鞋聲卻遠,你屋裏還有別人嗎?”門外那人問。
晉江起身要開口,可佳兒一個勁衝他搖手。他氣悶躺床上,拉開佳兒被子連頭帶腳蓋上。傻女人,愛播散善心就播去吧,他要睡覺了。隻是被子蓋住了他的頭腳,那柔軟的帶著奶味的暖香也攏住了他的感官,讓他立時想起了佳兒貓似的縮在他懷裏的情形。再蓋下去,沒準他得比門外那人更想把佳兒拆了填進肚子。他不得不掀開被子露出腦袋,招手把佳兒叫到近前說:“我幫你嚇跑他?”
佳兒不想動用晉江,她小聲問:“我要不要出去喊人,讓在這住的人和房東都起來安慰那人?”
晉江同樣回以小聲:“那沒等你把其他人喊起來,他就惱羞成怒真想死了。他從這二樓跳下去,摔不死摔殘了怎麼辦?”
佳兒沉默。她要是又失戀又沒了工作,隻想找個人說話傾訴,可那人卻把她失戀沒工作的事喊得人盡皆知,她也想死死看。
晉江看佳兒心動,繼續說:“也就我開口,斷了他找你說話的心思,讓他自覺回去反省消化情緒妥當。他一個成年人,在他自己屋裏,是生是死跟你都沒關係。”
佳兒有些為難。她不是心理專家,她沒能力去化解別人的負麵情緒,她也擔不起外頭那人的生死。可讓晉江開口,那別人就會背後說她沒結婚的大姑娘不檢點留男人過夜。尤其是房東大姐,以前和她嘮叨過單身姑娘這方麵話題。她和晉江真要突破底線,那別人說就說去吧。問題是什麼都沒幹,她卻要背那麼個名聲,多虧啊?!
房間裏佳兒在糾結外人的生死和她的名聲哪個更重要。房間外那人開口了:“你在說話嗎?我聽不清。你能不能開門讓我進去?”
晉江右手往佳兒臉上一蓋防止她開口,對著門陰沉說:“你不用進來。有什麼話想說你準備一下,我一會去你屋裏和你談。”
門外安靜片刻,一句‘不用了’後,是漸遠的腳步聲、鑰匙開鎖聲,開門關門聲。
佳兒跟條瀕死的魚似的,一邊掙紮一邊伸手拍打晉江。晉江不想讓她說話可以,但連鼻子帶嘴一塊給她捂上,這是要憋死她嗎?
晉江慢慢鬆開右手,幽暗眼神看佳兒兩秒,兩手用力將佳兒拉上床然後壓了上去。沒一會兒佳兒含含糊糊的聲音從底下冒出來:“我不要懷孕。”晉江驚喜,佳兒這是同意了?回神過來,晉江聲音柔的要滴出水來:“乖,等我,我去買。”
雲歇雨住,時間已是指向兩點了。身嬌體軟的佳兒躺晉江懷裏,忽閃著長睫毛軟軟問:“你還走嗎?”
晉江審視瞅佳兒,笑著反問:“我走了,他再找你聊天怎麼辦?就你那鎖,動手能力稍強的就能給你撬了?”
佳兒淡定回答:“我在裏頭還插著門銷呢,他哪能撬的著?再說了,我枕頭底下可是有準備的。”
晉江伸手去摸枕頭底下,摸到一把剪刀。剛要收回手,手背碰到冰涼的鐵東西,摸那形狀,應該是把切菜刀。再摸,還有一把切瓜的長刃水果刀。好吧,他對溫柔鄉是英雄塚有了另一種解讀。
隻佳兒這備的齊全,就是不知道真有歹徒進來,會不會是歹徒搶把切菜刀佳兒來把水果刀,你來我往的來個刀法大賽。從枕頭底下收手回來,晉江對著佳兒認真說:“和我一起住吧,我租個小兩居,再把鋼琴搬進去。你住著安全,練視唱也方便。”
心動嗎?太心動了。隻是佳兒有點累了,說話慢聲音也輕:“在這租房的有一對夫妻,兩對情侶,還有個和我一樣單身的女孩子,周邊還是好人多。就敲門的那人,以前也是好好的,今晚可能真的是遇上不順心的事了吧。再說了我搬去和你住的話,我會奢求長久,我會想你隻對我好。可你又沒想著和我長久,或遲或早的你總會說還是分開好。怎麼到最後都是分開,現在這樣多好,你自由我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