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原身是一株蒲公英,她天生就不是能夠停留在一個地方的。
此時,一個向往自由的妖親口告訴他,她願意停留下來,隻為了他一人……
鳳策彎唇笑了,說不盡的冰涼和冷硬,他輕笑著啟唇,紅唇微勾,慢悠悠地回複著說,“好啊。”
……
等到妃若聽說溫婉被他從水牢中待會宮中的時候,已經晚了,聖旨已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她手中修剪著花枝的剪刀一用力,手指指腹被剪出一個口子,身旁的宮人急忙遣人去尋藥,妃若才從恍惚中恢複過來,衝忙成一團的宮人輕輕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這才機械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繼續愣神著。
她從未思考過溫婉還有回宮的一日,這也就導致了她現如今的心神不寧。
自從溫婉一出現,她的心裏就有著不好的預感,隻是她一直以為隻是自己太過緊張所以才會疑神疑鬼,豈料……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一直顫抖著,未處理的傷口一直溢血,弄得衣物上血跡斑斑……
他就這麼想將她留在身邊做一隻金絲雀麼?除了溫婉,她……就不行嗎?
妃若不願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格外可憐,她所有的愛意仿佛衣物上的灰塵一般彈一彈就沒有了,卑微如斯!
她放下手中的所有事,難得不圍著鳳策轉,自己到了屋簷之上坐著,才發現,原來這宮中的月亮也同外麵一般,明亮皎潔,潔白無瑕,襯得人心尖的惶恐消失了大半。
她伸出指尖,白皙的肌膚與遠方的明月相得益彰,如玉的容顏更顯風情。
屋下之人站立了許久也隻是見她坐在那裏不知思考著什麼,或許隻是看著遠方發呆,也或許,是她想要離開了。
鳳策沉了沉眸子,咳嗽了一聲,引得屋簷上的人側目,他銳利如刃的目光與她對視上,妃若怔愣住了。
隨即,她輕輕向他勾了勾手指,纖弱白皙的手腕露出嬌嫩的肌膚,她麵上毫不作偽的笑意讓鳳策心底的陰暗稍稍緩解。
他也飛身上前坐到她身側,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她倚靠到他肩側,感受著他的體溫,微微地垂下眼簾,“隻是……有些無聊。”
鳳策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本來想好的質問也無法說出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既然無事,為何不似從前一般來找我?”
“恐怕,您近日忙得緊,我去會打擾你的。”
她這麼說著,語氣中難免有些埋怨和醋意,鳳策卻並不惱怒,反而有些愉悅,好脾氣地說,“無論何事你來,我都是有空的。”
妃若微微怔愣,手指用力攥緊了衣物,眸中水色泛起,她閉了閉眼,輕聲“嗯”了一句。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