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無到了婚房門口,瞧見一貫不與生人玩鬧的李瑉生心情頗好地在和門口兩個守衛說笑著,有些新奇。
雖說人喝得醉醺醺的,神誌卻是無比清晰的。
“你怎的呆在此處?”
他問著,覺得有些古怪。
李瑉生扇著扇子,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地開始胡謅。
“這不是聽說你給新娘製作的繡衣完千年難得一見,有些好奇麼?”
“你會對女子的衣物如此好奇?”
澤無自然不信,覺得他在搗鬼。以他和黎苒的親密,會乖乖地來祝賀他,本就是一件稀奇而古怪的事情。
“那是,最近我覓著一位佳人,比之苒兒也是半點不遜色的!”
他的扇子被他合起來,擊著掌心,一副讚不絕口的模樣,這倒讓澤無半信半疑起來,猶豫著開口,“……當真?”
“自然!”
他急忙點著頭,覥著臉繼續問,“你可有那嫁衣的圖紙?我想帶回去改善改善,也好在我倆婚禮當日穿。”
“你倒是機靈,尚且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現在就開始早早地做了準備。”
澤無剜了他一眼,對他這種剽竊他人作品去送給姑娘的行為嗤之以鼻,有些不大想搭理他。
可澤無轉念一想,他這費了如此長的時日勞心戮力地將它做了出來,卻無法讓它真正的主人穿上……
他歎息著造化弄人,把自己府上的腰牌遞給他,讓瑉生去管事哪兒找去,便將人打發走了。
磨蹭了這麼一會兒功夫,他才終於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一眼便見著端正坐在鋪滿紅棗花生的床榻邊緣,挑了挑眉。
精工巧匠設計的衣物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她穿到身上,優美的曲線畢現,稱得她格外小巧玲瓏、纖細柔弱。
“你如此規矩,還真叫人不習慣。”
他走到床榻旁邊的桌椅旁,語氣熟稔,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久久未得到回話,他扭頭向著她的方向張望了兩下,依舊未得到回應。
又回想起李瑉生的古怪,澤無這才意識到不好,急忙起身走到她身前,長臂一揮,紅色蓋頭飄起,又悄然落地,她身著一席紅色嫁衣,麵若桃花,點朱絳唇,顏色尚好,眼波流轉之間傾國又傾城。
“苒兒……”
他不可置信地出聲,喉嚨嘶啞,有些難以吞咽,一時萬般情緒纏繞心頭,叫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人摟入懷中予她憐愛。
在他失神的一刹那,一切已然不受控製……
他隻能眼睜睜地感受到身體的操控權被掠奪走,言行舉止不受控製起來,無論怎樣掙紮也無濟於事。
“澤無”看著麵如桃花抬頭望來的黎苒,冷眼看著麵色不好,聲音堪比冰窖內的千年寒冰,“你為何在此處?”
“我……”
她的睫毛扇了扇,對於自己方才被秉華控製者成親的經過隻字不提,對他語氣中的涼意也有所感,“我想找你幫個忙。”
“你把我的新娘藏哪兒去了?”
“澤無”絲毫不在意她說的忙是什麼,隻是問著她容芸的下落。
她捏緊了拳頭,想起當日所見所聞,兩人當時的親密無時不像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著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