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熟門熟路地撿來柴火,將野兔架到火架之上烤起來。
黎苒邁著小步子跟著他,自覺地撿著柴火,還摘了幾個小紅果子遞給他。
蕭遙覺得警告足夠了,才裝作一副原諒她的樣子,將東西從她手心拿起來。
“下不為例。”
他淡淡的說著,黎苒立刻就小雞啄米地點著頭,乖巧地坐到他身側,眼神緊盯那隻野兔。
“……”
嚴重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蕭遙,什麼時候可以吃呀?”
“……”果真沒聽進去吧……
“要烤很久,不過表麵上的肉熟了之後就可以把表麵上的先吃掉。”
“原來不是把它全烤熟之後才能吃呀!”
她恍然大悟,以拳擊掌,一副大徹大悟地模樣。
“當然了。不然等全熟,得等得天都亮了。”
“哦哦。”她點著頭,抓過一旁的野果在吃著,頓時酸得整個臉都皺起來了,“唔,好酸呢。”
見她苦著臉,吐出澀口又酸澀的果肉,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忘了告訴你了,野外的果實大多都不好吃。”
“說什麼忘記了,你就是故意的,其實就想看我的笑話!”
她一語道破了對方的心思,無聊的將腦袋放在膝蓋之上,靜靜地盯著表麵已經烤出橙黃色脆皮的兔子。
肉尚且還沒有熟,果子也不能吃,辛辛苦苦來回折騰一趟,她現在已經有一些饑餓了,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裹腹。
也沒有力氣再去折騰了,她厭厭地坐在地上,隻覺得心力交瘁,一歇下來,也覺得有一些困乏了。
蕭遙見她有些困乏的打著哈欠,便建議著說,“如若你實在是困乏,不如先歇一會兒,等會兒我再叫你。”
“不了不了,怎麼好讓你一個人看守著。”
她連忙擺著手,一動作起來,睡意便有一些消散,反倒有一些精神起來,問著,“蕭遙,你可是外地來的?”
“……怎麼這樣問?”
他有一些愣住,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
“因為你行燕國的禮節時,有一些奇怪。”
也難怪她會看出來,這裏的禮節和這裏的人一樣文縐縐的,叫他怪不舒服的。
“沒錯,我確實不是這裏的人。我的家鄉,比起這裏,更加充滿野性。一貫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管你的手段如何,獲勝者,就是贏家。”
“聽起來很有意思。”她又打了個哈欠,繼續追問著,“那你們家鄉,有什麼習俗嗎?”
“自然有的,骷髏頭在我們那裏象征著權利,所以女方在為自己找一門親事的時候,都會送上一串骷髏項鏈,如果男方家同意,就會送還一顆紅豆狀的瑪瑙,如果不滿意,就會將那手鏈退回去。換成是男方,也是一樣的道理?隻是,這樣一來,失去了麵子的一方,勢必會找麻煩……”
他說著說著,摸了摸胸口處貼身放著的玉簪子,那上麵的紅色瑪瑙之內藏著一顆紅豆。
這是他母親當時追求父親的時候使的小心機,讓他發現不了,便無法退回,時間一到便找上門去,要他負責。
隻可以,一腔真情付諸東流,隻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想到自己的母親,他的神色冷了下來,扭頭一看,黎苒已經進入了熟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