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做甚?你就容他這般欺負你?”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說心悅我是假的。”
秉華的話讓她神情呆滯了一會兒,她那般說著也不過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心底已經開始動搖起來。
她怕繼續會聽到讓她更為心碎的聲音,分明怕得牙齒都直打哆嗦了,她也依舊堅定地看著外麵的兩人,腳底像是紮根在此了一樣,仔仔細細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就怕漏掉一句。
“將軍你,是在擔心我嗎?”
見澤無久久不能入正題,隻是在說一些閑雜瑣事,容芸心底有些不耐,便自己提了出來,麵上有些嬌羞地低垂下了頭。
聽得她的這一問話,澤無下意識的便想說不是,但是他忍住了。看著她又仰起頭來,眼帶期望的樣子,好似看到了黎苒羞怯地在問他,鬼使神差地,他便說著,“是。”
“將軍你,可否心悅我?”
“自然,我心悅你。”
這一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黎苒整個人都像是被擊潰了一般,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們,攥著秉華的衣袍無聲哭泣起來,撕心裂肺地捂住嘴,淚流滿麵。
這一番話,已經讓她明了了對方的心思,她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秉華看著心疼,將她攬入懷中,盯著外麵牽著手漸漸遠去的兩人,眸子含怒,本就凶神惡煞的麵孔更像是地底鑽出來的惡鬼一般。
“不要傷心,他不值得你這麼好的人。”
他摟抱著心中思慕之人,感覺心中滿滿當當的,充盈著從未有過的安寧,更加收緊了手臂,眷戀地嗅著她的墨發。
高聳入雲的樹幹之上,一個俏麗的身影悄然注視著這一切,她打了個響指,便出現一個健壯的身影跪到樹下,她翩然落下。
“左使大人。”
那黑影恭敬地低頭,不敢正視她的麵貌。
“你去告訴主人,一切就如計劃中的一樣進行著。隻是,多了一個貪財的女人,名喚容芸,應當不會影響到計劃的實施的。”
“是。”
他應道,將綠蘿的話一一記在心中,眨眼間便化為青煙消失不見。
綠蘿看著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兒,睫毛半斂,眸中神色不明,在原地消失了。
秉華在那一刻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了過來,卻不見一人,唯有風聲穿過。
不過宵小之輩,不足記掛在心。
他沒怎麼在意,垂眸看著懷中已經恢複過來,輕輕推開他的人。
黎苒耳朵紅紅的,將方才的淚水盡數擦掉,對於自己失態的模樣被人看去,有一絲羞愧,更多的是難過,哭得整張臉蛋都熱熱的。
“謝謝你。”
她道著謝,有些不自在地退後了一步,細聲說著,“我……我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今日之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秉華點了點頭,還未開口,便見人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他低低笑了一聲,滿心都是寵溺和無奈。
說實話,他們兩人鬧掰了,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探子回去稟報洛仲消息,他正從牢獄中走出來,將披肩收起來搭到胳膊上,眉宇之間都帶著冰冷的殺戮之氣。
“怎麼樣了?”
他將披肩扔給旁邊站立著的侍衛,伸手解了解衣領,好透一口氣。
“一切如常,計劃正在進行中。多了一位未知之人,名喚容芸。左使大人認為其隻是一位貪財之人,不足為懼。”
“容芸?可查探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