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湊近了一點,嗅著濃烈的一股血腥味有些不適,抬起手捂了捂鼻孔,皺著眉頭,“你又將傷口震裂開了?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他冷眼看著麵前赤紅了眼恨恨地瞪著他的人,搖了搖頭,將塞在其口中的口塞取了下來,“斷你手上筋脈的人,可不是我,這樣看著我作甚。”
“你為何要害她!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就是了!為何要牽連她!”
聽著他憤恨不已的聲音,燕皇隻是滿不在乎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根本不將黎苒的性命放在眼裏,義正言辭地說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嗎?”
如此恬不知恥的行徑氣得澤無渾身發抖,他呼出幾口氣,忽略掉身上疼痛的傷口,問道。
“你在酒裏放的什麼?有解藥的對不對!”
他篤定地說著,死死盯著燕皇的眼睛,手指尖冰冰涼,這種等待答案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燕皇看著隻覺得有意思,彎腰直視著他的眼睛,麵上含笑,享受地看著他掙紮著,韁繩越發勒入骨肉,冷冰冰又極其緩慢地說著,“沒有。她會神魂俱滅,永遠遊離於輪回之外,與你生生世世不複相見,還要墮入深淵永嚐煉獄焚身之苦。”
“你騙我!你騙我!肯定有的!”
聽得這話,澤無壓抑不住身上的戾氣,暴怒地衝他吼叫著,麵色赤紅,分外猙獰。
“是啊,就是騙你的。”
在見到他想要的場景出現,燕皇這才慢吞吞地說著,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澤無變化的神色,竟忍不住嗤笑出聲,“真是不知道,這位左相千金有什麼魅力?”
他說著直起身來,好奇地扯住昏迷中黎苒的頭發,拖到了澤無身邊,抓著她的頭發提到澤無麵前,好似故意讓他看得更清晰一樣。
看著他不得不忍耐著怒氣,忍氣吞聲地不再輕舉妄動,唇角微微勾起,“你這麼喜愛她?”
“你這樣,我倒是對她挺感興趣了。”
燕皇笑了笑,湊到黎苒白皙的脖頸邊,輕輕嗅了嗅,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
“住手!”
澤無心中鬱結,在椅子之上重新掙紮了起來,頓時本就有些裂開的雙腕的傷口猙獰著崩開,重新流出了血液。
“燕皇。”
一聲警告的聲音響起,之前那個端著酒壺上來戴著麵具的人冷冷地看著燕皇,他這才鬆開黎苒的頭發,任由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還請您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
麵具人這樣說著,上前一步將黎苒抱起來,轉身就準備帶著她走。
“你要帶她到哪兒去!”
麵具人沒有理會身後那撕心裂肺的吼叫,步態輕盈地繼續往外走著,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殿中。
“著急什麼。”
自始自終放任那人行為的燕皇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身旁,對他仇恨的眼神視而不見,“你是看著我放藥進酒壺的,那毒一旦發作就會日日承受錐心刺骨的疼痛,最終七竅流血而亡,直到死前最後一刻都不能從痛楚中掙脫出來。”
他這樣說著,眼中帶笑,就像誘人下地獄的魔鬼一般在耳語著,“你想不想要解藥?”
“你肯給我?”
即使狐疑著,澤無也無法控製地詢問,“你想要什麼?”
“不用擔心,隻是要你做一點小事而已。”
燕皇眯了眼,泛黃的瞳孔靜靜地注視著他,唇角咧開,無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