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人與忠叔辭行。
忠叔叮囑葉臨風保重身體,葉臨風漫不經心應著。
忠叔又請葉臨風和瑤華姐弟相互照應,這話葉臨風覺得順耳,爽快應了。
瑤華知道忠叔話裏有話,認真答應,“忠叔,請放心吧。”
芷淇芷瀾依依不舍,請葉臨風以後若有閑暇,再帶她們來別院,葉臨風笑道隻要有時間,想來就來。
從山腰古刹取了車馬,瑤華在車上閉目練功,芷淇芷瀾百無聊賴,便低聲背誦長生訣。
瑤華聽了片刻,溫言道,“背熟心法後,找僻靜之處靜心修煉方有成效。這樣罷,以後你倆夜間閑時練兩個時辰,我監督你們。”
天!兩個時辰?
芷淇直擺手,“兩個時辰太長啦,一動不動,枯燥乏味得很……”
芷瀾也咋舌,“是呀,公主,一坐兩個時辰,那您需要人怎麼辦呢,奴婢覺得一個時辰夠了……”
還未開始就打退堂鼓?
瑤華無奈,“兩個時辰算甚麼?我自幼練功,一練就一整天,有時是幾天。你倆起步晚,再不加把勁那甚麼用都沒有,何時才能有所成呢?”
二人方知公主的絕世武功是這樣練來,她金枝玉葉,幼時竟受這等苦楚。
芷淇慚愧,“好,今夜奴婢便開始修煉,身為公主的侍女,要向您好好學習!”
芷瀾也起誓,“說話算話!不用您監督,我們定會勤學苦練!”
芷淇俏麗活潑,芷瀾溫柔細膩,瑤華從未有過小姐妹,回宮後和她們日夜相處,將她們當妹妹一般,很是喜歡,看著她們嬌俏可愛的樣子,她溫柔地笑了。
芷淇想到她小小年紀就整日練功,不禁心疼,“公主,您從小練功學武,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學武怎麼會苦呢,師兄他們學別的才苦。”
她說的是實話。
天闕絕學甚多,隻不過越是高深的學問,越需要天分努力。瑤華自幼喜愛學武,又極具天分,師尊對她最有耐心,傾囊相授,學起來也不吃力。
在仙人台上練功,雲卷雲舒,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在雲巔之上練劍,長日落盡到月亮高懸,繼續在月光下練。在藏書閣看書,看得入神時,吃飯睡覺都忘了。跟著師尊研製藥丸,采藥,配藥,熬藥,覺得不對又從頭再來這些種種苦嗎?
那時她不用顧念家國大義,不用謀算人心,也不需承擔責任,她隻是瑤華,雖是一介孤女,卻自由自在,怎麼會苦呢?天闕的日子是她真正快樂的時光。
可是兩個小丫頭怎麼會懂呢?
她隻是悠悠地說,“比起塵世間無窮無盡的煩惱,學武算得什麼苦呢?學武不苦,殺戮才苦。”
車外,葉臨風和銀樓為之一震,他們是學武入仕之人,自然明白話中含意。
歸程總是覺得快些,很快回到汾陽府邸。
薑雲山聞訊出來迎接,葉臨風問,“我們不在的時候,可有甚麼要緊事?”
薑雲山麵有難色,“真有一件,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下官不知道怎麼形容……”
葉臨風最煩話說不利索的人,急聲催促,“什麼好事壞事?快說!”
薑雲山咳嗽兩聲,“探子回報,梁帝好像是不好了……”
葉臨風不耐煩,眉頭皺起,“甚麼叫不好了?死了?”
薑雲山仍哼哼唧唧,“說是死了還沒死應該會死,就是不知道什麼時辰死,也就這兩天吧。”
氣的葉臨風舉起拳頭在他眼前虛晃,“你的探子這麼沒用,話都說不明白!”
薑雲山見他動怒,慌忙道,“說是梁帝救不活了,今天早上探子傳信回來,說是梁帝重傷昏迷,大夫已束手無策梁國的徐太後已帶太醫從帝京趕到信陽,說是太醫也沒辦法了。徐太後大怒,說救不活皇帝,要讓太醫全部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