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兒,繁兒!”
“小姐,快醒醒啊,怎麼辦夫人,小姐的病久久未痊愈,眼下又那麼急,大火要燒到這裏了!!”
嗯?什麼聲音,任繁的思緒慢慢集中起來,意識慢慢複蘇,耳旁好像是母親和雲蔓的急切呼喚,昏沉的身體卻無法睜開眼睛。她剛經曆了一場大病,連夜的吐血,昏迷了十天,在昏迷前還是殷實穩定的家境,怎的一下大火要燒過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任繁用盡了力氣也隻是皺了皺眉頭。
“母親,繁兒還沒有醒嗎?我已經傳喚了繁兒的師傅弘師傅,她已經在後牆外了,我們要趕緊走了。”是任繁哥哥任宇淩的聲音,“真是可惡,倒也不至於將我們全家人逼上絕路。”
任繁本聽到哥哥的聲音,心裏有了些許的慰藉,但聽到哥哥說到將全家逼上絕路之後她一股淤流湧上心口,過了幾秒鍾,平躺在床上的她將心口淤血猛的噴出。周圍幾人頓時慌了神,雲蔓衝過去給自家小姐擦拭著臉龐,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一滴從臉頰上流下去,一直流到自己小姐的嘴邊,任宇淩也是心髒停滯了一下,忍不得再看自己的妹妹受苦的樣子。母親更是嚇的尖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母親!母親!”哥哥任宇淩心頭肉如刀絞一般,上前扶起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已經被外麵的雜人五花大綁帶走,妹妹的住處已經是任府最裏麵隱蔽的地方,縱使外麵四五層守衛護著。。。他想到領頭的隊長臉上殺氣滿滿,扛著一把巨刀,身形彪悍,帶著半隻眼罩,衝進來的時候用手裏的大刀輕鬆的就砍掉了自己首府守衛者的半邊手臂,場麵血腥之極,心裏不僅一寒。
這時後窗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淩兒,開窗,不要破壞到窗戶!”一個堅毅果敢的女聲從窗外傳來,“弘師傅您來了!”任宇淩大喜,趕緊與雲蔓開開後窗,弘師傅蒙著半麵黑紗,腳步輕快的翻了進來,她身上腰間配戴著利刃,纖細如蔥的手指扶起來任繁的母親,簡單快速的把了把脈,從胸口找出兩根長針紮向脖頸和胸口的位置,仁繁的母親長出一口氣,看到眼前的弘彬師傅她雙眼瞬間有神了,感覺有救了,她顫抖的手指向了自己女兒的床,“先救繁兒。”
任宇淩已經背起來了妹妹,從窗邊遞給了窗外弘彬師傅的徒弟聖齊,聖齊抱住任繁,看著任繁小小的麵孔已經蒼白,整個人小小的縮在自己懷裏,領口和袖口全是汙血,和自己原來那個機敏可愛的小師妹截然不同,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這時門被重重的撞開,扛著大刀的敵手隊長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房間裏的各個人,壓著嗓音說了一句。
“全部殺光”
那夜的場景實在是慘絕人寰,獨眼隊長肩扛著大刀走到任宇淩麵前,輕蔑的一笑,“你也配?”
任宇淩冷靜地走到他麵前,從劍鞘裏抽出來自己的劍,回頭衝著弘彬和聖齊說,“不必管我!帶繁兒走!”
弘彬衝著聖齊點了點頭,“我看著繁兒長大,你速帶她離開,我稍後跟上。”
“你是誰,與我家有何仇要趕盡殺絕啊!!”剛恢複了半點力氣的任夫人痛苦的喊出這句話,“我的丈夫,,他如何了?”
“哈哈哈哈哈,任夫人,您的大人,怕是已經人頭落地了,”任夫人聽聞此話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不要!!”任繁尖叫著從床上坐起來,這幾年每每總夢到這個畫麵,當時的她和母親和哥哥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一到深夜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她的眼淚已經快要哭幹了,每早往往是伴著噩夢驚醒,真希望隻是個夢,可惜,並不是。她的哥哥當夜被捉了過去,師傅與獨眼隊長苦戰了幾個回合吐著血用了最後一絲力氣逃離了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