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婚禮由著高澤天全權負責,今日清晨送來的那些衣料子自然也是高澤天的安排。
薑易鶴悶悶的,前往大廳的路上他一直不語,沒人能猜到薑易鶴在想些什麼。
高堂之上坐著的男女並不是薑易鶴的父母,而是高澤天與他那賢淑的妻子。
潤雲第一眼見到秦尹羅,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後明白過來昨日她那相公為何會在薑易鶴新婚洞房之內大發雷霆。
原本想誇讚這新婚弟媳生得精致,可瞥眼間看著身旁男人那陰沉的雙眼,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高澤天至及冠之後便向薑家提了親事,兩家願意喜上加喜,也非常讚同這二人的連理之事,高澤天更是帶著薑易鶴脫離高薑兩家單獨生活,二人平日感情深厚時而豔羨旁人,如今這新弟媳一來,恐怕往後的日子再也沒有那麼閑情逸致了。
按照習俗,契弟與契弟媳理因奉茶。
昨日洞房花燭夜,他當著薑易鶴的麵給秦尹羅難看,可沒想到薑易鶴倒是護得要緊。
如若在此時再給秦尹羅一個下馬威,往後他與他最愛的契弟恐生隔閡。
“阿兄阿嫂請喝茶。”
秦尹羅恭敬遞茶,高澤天雖是心中不喜,也不得不接過茶杯。
可手還未觸碰杯沿,就看見了秦尹羅脖頸上那明顯的紅痕。
昨夜他拉走薑易鶴,就是為了間隙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沒想到,他這契弟竟然趁他睡著之際,半夜又偷偷溜回了那新房之中,這痕跡想必是剛剛弄上去的。
高澤天越想心中那股妒火燃燒得越加洶湧,目色黑沉好似要把秦尹羅給生吞活剝。
他難以想象他心愛的契弟會在床上取悅著別人,他的契弟隻能是他的!
揚手撫了秦尹羅的奉茶,隨著一聲碎響,那熱茶飛濺潤濕了秦尹羅的裙擺,高澤天背手而站,威嚴聳立,語出諷意。
“你是在向我耀武揚威嗎?!我與契弟之間的感情怎是你這種女人可以沾染的?”
高澤天這醋意來的莫名其妙,順著高澤天死盯她脖頸之間抓攘紅痕的視線,秦尹羅隨即明白過來。
可作為被言神貶入泥屋的書仙,還被泥神硬塞進泥屋小說中的惡毒女配,秦尹羅自然得有所回饋,敬業那是理所應當之事。
拽住身旁薑易鶴的一隻胳膊,秦尹羅委屈異常。
可嘴裏說出的話語,卻是火上澆油:“阿兄莫要生氣,弟媳從未想過離間阿兄與相公之間的感情,況且是第一次伺候相公,伺候得有些不好是弟媳的錯,以後弟媳會注意的,阿兄息怒。”
秦尹羅不說還好,這一出口,就像是在火藥包前玩火柴,星星火花就引起了滔天火海。
以後?這紅顏禍水竟然還想有以後?
“阿兄,我覺得娘子已經做得很好了。”
薑易鶴那護短的模樣已經很明確地在告訴高澤天他的態度,可決絕的話卻怎麼也不能從高澤天的口中說出,引得高澤天麵紅耳赤,卻拿眼前的女人絲毫沒有辦法。
他想警告薑易鶴,若是他再敢偏袒他身旁這個小妖精,他就和他恩斷義絕,可轉眼又怕自己說出這種話,薑易鶴會當真。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他發誓他絕不會讓他的契弟娶這樣的女人。
躲在薑易鶴身後,秦尹羅肆無忌憚,那背著薑易鶴的眼神之中滿含著挑釁,看得一旁高澤天殺人的心都快有了。
身旁潤雲將眼前的事實看得一清二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知道得也差不多了。
新弟媳不是什麼善茬,可為何她心裏麵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早晨請安敬茶的事情很是不愉快,薑易鶴也不願秦尹羅再在這裏受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他牽著秦尹羅就往外走,絲毫不曾回頭看向高澤天。
自他與契兄呆在一起之後,府上的一切開銷都是高澤天來出,漸漸的,薑易鶴也開始依賴於高澤天的庇護。
昔日至親的阿兄卻一直為難他的新婚妻子,這讓他怎麼能看得下去。
打開許久未曾踏入的庫房房門,裏麵全然都是薑家給薑易鶴連理之物,雖是與高澤天結為契兄第,可錢畢竟也不能少,由於高澤天想要薑易鶴一直依附與他,所以這裏的萬金萬兩綾羅綢緞一直也未曾使用過。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由著薑易鶴的牽引,秦尹羅走進庫房,看著這庫房中的奇珍異寶,直呼自己嫁了個有錢人。
東碰碰西摸摸,那些好看的金銀首飾閃閃發光,勾得秦尹羅愛不釋手。
挑了個最好看的珍珠耳環,流光的珍珠更襯肌膚晶瑩剔透,秦尹羅拿到銅鏡前佯裝戴上,果然很是好看。
不一會兒就見著薑易鶴搬來幾批上好的衣料供應著秦尹羅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