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宮酒店觥籌交錯,所謂的社會名流們交杯換盞,眼神中閃著精明的光。
對比那些努力融入社交圈的人,站在舞池邊上的莫熙顯得遺世獨立,格格不入。
她漫不經心接過對麵金發碧眼英俊男人敬的酒,稍稍抿一口,不看對方興致盎然的眼神,眼睛直勾勾朝著門口看。
“美麗的小姐,你在找誰”克裏斯藍眼睛裏閃著笑意,手裏的紅酒杯慢悠悠晃著,用美式英語問道。
莫熙略顯不耐煩看他一眼,挑著眉梢說:“這裏是中國,china!可不可以用英語跟我說話”
當然,她說得也是英語。
克裏斯一愣,倒是沒有生氣。他到底是曆經風雨的人,在交際場沉浮許久,還不值當因為一位小丫頭生氣。他無奈聳了聳肩,輕聲道了歉,用不大熟練的中文:“好吧,抱歉。”
這幾個字還是白祺特意要求他學會的,本來他認為用不到,沒想到這還沒幾日就見了真章。
看莫熙依舊沒反應,執著望著黑漆漆的門口,克裏斯打消跟她搭訕的念頭,搖搖頭,穿過人流離去。
克裏斯是fw投資集團的總裁,為了完成跟京曄集團的項目遠渡重洋,這個party就是特意為迎接他開的。
但他一向喜歡看熱鬧,不願意在二樓雅間待著,本想跟合眼緣的小姐搭訕,卻不軟不硬碰了個釘子。
上了樓,站在招待室欄杆外,依舊忍不住向樓下看去,尋找那抹俏麗身影。
然後他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剛剛還對他不假辭色冷若冰霜的女人,倦鳥歸巢一般撲到剛剛站在門口的男人懷中。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目光依舊追尋那對親密的男女,然而關注的重點卻由女人轉到剛剛出現的男人身上。
平心而論,那男人外形出色,身材高大挺拔,麵容英俊清冷,一出場變成了全場視線交點。
由著他的到來,本來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名流,紛紛向他簇擁而去。
場內的音樂也由歡快愉悅變得輕柔舒緩。
但,克裏斯卻覺得不對勁。
這個男人他前幾天剛剛見過,他知道他是誰,所以,他怎麼可能這麼親密的挽著另一個女人的胳膊呢?
他不是白祺的男朋友嗎?
——
樓下,好不容易從眾人的簇擁中走出來,莫熙捂住嘴巴,靠著唐玨的耳廓小聲抱怨:“怎麼那麼多人啊?擠死我了!”她是美人,抱怨起來也可憐可愛。
唐玨唇角微勾,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溫柔,牽著她去了二樓招待室。
他本來不打算來這個聚會,但耐不住她一味的抱怨。
什麼有多少人給她搭訕了…
什麼當場她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她多麼寂寞了……
如此種種。
那信息一個勁發到他手機上,提示音一直響,他都好奇,她怎麼那麼多話?
酒店經理知道唐玨身份,知道他不能怠慢,連忙把他領到他經常去的私人包廂附近。
在看到他身邊的莫熙時,經理罕見愣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就收拾好麵部表情,麵不改色把他領入下一個包廂。
看到包間號,唐玨微不可察蹙了眉,手在門把上頓了頓,終於還是轉過身看向經理,聲音富有磁性又帶著幾分高高在上:“我記得從前都是在鵲橋仙這個包廂,怎麼這一次…?”
他挑高眉梢,話沒說完,但相信老奸巨猾的經理能聽懂他的意思。
鵲橋仙才是這個酒店檔次最高的包廂,以前他都是在哪裏用飯,這一次怎麼變了呢?
經理恭敬垂著頭,語氣平淡隱隱又帶絲嘲弄:“因為以前,您是跟白總一起過來的。”
白總白祺,京曄集團董事長,是這座城市最富有的人之一,她也是儷宮的大股東。
所以,鵲橋仙本質上是私屬於白祺的包廂,當白祺在時,唐玨作為白祺的附庸當然可以享用這個包廂,但現在嘛。
經理的目光淡然從莫熙嬌媚的小臉上劃過,心道:白總都沒跟著你來,想必你已經失寵,那我為什麼還要敬著你呢?憑你在白總麵前不值一提的財富嗎?
唐玨風度翩翩的麵具被經理這一句“您是跟白總一起過來”擊碎,他臉上青筋暴露,咬牙握拳。
莫熙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又看了看經理淡然無波的眼神,那句“白總跟著您…”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蕩,她悄悄鬆開握住唐玨的手。
——
白祺自認為優雅有風度,從來都是與人為善,但沒想到,有人會在她的地盤鬧事。
克裏斯遠渡重洋跟京曄集團合作,他是美國人,身上沾染著濃厚的party文化,為了招待他,白祺特意請了許多“朋友”跟他一起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