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野!”隻見“葉問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聽見熟悉的聲音,這次不管一切也要抓住他。
不過,此時她的名字應該叫做白綿綿。
十方司萬萬沒想到,他原本是想把花嫣的靈魂移入葉問歌的身體裏,但被韓笠兩人打斷後,陰差陽錯把白綿綿的靈魂融進了葉問歌的身體裏。
當年十方司施法的時候,他分明是記得白綿綿直接就死了,靈魂也隨之消散。
怎麼會出現在葉問歌身體裏?
難道這幾年,那隻淨瓶裏一直裝著兩個屬於一個人的靈魂?
“柯野!”白綿綿放聲大喊著,“你出來!”
她邊哭邊喊,她接受不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算是接近崩潰的邊緣,但是她又十分的不甘心。
憑什麼?他憑什麼要把我擅作主張都變成別人。
她僅存的記憶裏隻有她哭著喊著求著她的心上人放過她,不要把她變成別人。
可他聽了嗎,他沒有。
韓笠在一旁也是看呆了,眼見白綿綿跌跌撞撞的要磕上前方的桌麵,趕緊跑過去護住她,出聲關切道:“問歌?你怎麼了?”
白綿綿順著手臂一把揪住韓笠的衣領,在他身上摸了又摸,最後露出一個害怕的表情,迅速離開了他的身邊。
“你不是柯野!”她蜷縮在一旁痛哭,“你不是柯野你是誰!叫柯野出來!”
“我是韓笠,你怎麼了問歌?”韓笠見她這樣,也不敢靠近,生怕再一次嚇到她。
花若塵見他疑惑,走到他身邊,淡然道:“她身體裏的靈魂多半不是葉問歌了。”然後他又轉頭看了一眼暗處,“跟那個柯野有關吧。”
“這柯野究竟是誰啊?”
“興許是剛才那個人。”
兩人談論間,白綿綿聽見柯野的名字,連滾帶爬的撲到花若塵身上,抱住他大吼:“你認識柯野嗎!他在哪裏!”
一旁的韓笠趕緊給她拉開,安撫道:“他不認識,你的朋友我們也找不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去找他,好嗎?”
真是溫柔。花若塵嫌棄的拍拍身上的灰,然後伸出手在葉問歌麵前比劃,他發現白綿綿並沒有任何反應,這可不妙。
他又從旁邊摸出一張紙,提起筆寫了幾個字放到她麵前:“你認識這幾個字怎麼念嗎?”
白綿綿眼神迷惘,眼裏也沒有亮光。
“瞎…瞎了?”韓笠忍不住顫聲。
“她多半是看不見的。”花若塵得出結論,“但奇怪的是葉問歌眼睛沒出過毛病。”
韓笠想了想,猜測道:“會不會是她不願意看見?”
花若塵點點頭。
“她之前看見過什麼,現在都不願打開心靈之窗了。”
“這些問題,去問那個叫柯野的吧。”
白綿綿聽見柯野兩個字,又是發了瘋似的往花若塵身邊撲,這次被韓笠攔住了。
十方司像隻偷光老鼠躲在暗處,他明明才是這裏的主人,可此時卻不敢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不願意看見。
是因為之前她經受過我的殘害。
白綿綿的每一次叫喊,都讓他心如刀割……
這個儀態大方的男人止不住的顫抖著,他又開心又害怕。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他決定去赴這最後會麵。
“綿綿。”他從一旁的樹根底下打開個洞口走了出來。
花若塵見他現身,冷笑,跟著亮出了武器。
但十方司卻不顧他,徑直走向白綿綿,韓笠在一旁攔住了花若塵,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的牽扯是他們插足不了的。
一聲淺淺的叫喊足以撼動人心,她猛的轉過身來,眼淚如決堤關不住的一滴一滴往下落,臉上印著恐懼與恨,她是恨啊,這個人根本不管她當時是否願意,而現在自己算是“複活”了,又不知道他是奪走了誰的性命。
十方司擦了擦手汗,故作輕鬆的說道:“綿綿,好久不見。”
“柯野……!”她的眸光突然就亮了起來,像是照進了白月光般美好。
但她確認來人的身份之後卻突然沒有剛才的瘋狂了,或許是她深知自己沒有跟他抗衡的能力,也或者她覺得這個人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