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地方都有當地獨有的特色,蕭國的特色,就是滿大街的傘神廟了。
傘神廟有大有小。有的華麗,有的破敗。有的雕梁畫棟,有的就跟一個小茅草屋一般。但無一例外,每座傘神廟的屋頂都是傘的模樣。
蕭國的每一條街或多或少都有這樣奇特的建築。多的一條街有五六座,最少的也有一座。
人們路過傘神廟的時候總是膽戰心驚,有那膽小的還要拜一拜。
別看模樣十分虔誠,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一個厲鬼,卻逼迫人們奉她為神。蓋再多的廟也改變不了她就是個鬼啊。”
當然,這些話人們隻敢心裏想想,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前來遊玩的人總會誤會,這是哪家的神仙啊,這麼厲害。
但隻有蕭國的人知道,這可不是神仙。傘神廟供奉的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鬼——傘神大人。
“好了好了,都坐好。”一個年約五六十歲,就已經滿頭白發的老人坐在傘神廟的地上。他的身邊坐著一群七八歲的孩童,一個個正雙眸希冀的看著他。
他拗不過這些小家夥,無奈道:“說好了,聽完故事就早早回家。小心回去晚了就會遇見傘神大人。”
好不容易求得他同意,孩子們哪有不應的道理。連連應是。
老人點燃篝火,手裏緊緊攥著路邊剛剛求來的符咒。這符咒能不能對付傘神他不知道,就當是買個心安吧。
一切準備就緒,他環顧四周。確定無異樣後,才緩緩開口:“這位傘神大人啊,生前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一個紅紗白裙的女子側靠在神像的身旁,啃著蘋果蹭故事聽。
神像的高大襯的她更加嬌小,卻絲毫沒有奪走她半分的風采。
她一襲白裙,幹淨無暇。外層的紅色薄紗更是畫龍點睛,讓她整個人都多了一份歡脫的氣質。
她看著年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麵目清秀,明明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那好奇的眼神卻打破了這一切。
她模樣十分悠哉。一手拿著紅彤彤的蘋果啃著,另一隻手舉著一把紅白相間的油紙傘,跟她今日的衣衫相得益彰。兩隻俏皮的小腳一晃一晃,認真的聽著老人講故事。
然而下麵的幾人似乎是看不到她一般。老人接著道:“據說她生前有一個心愛之人,為了那男子,她甘願付出一切。後來他們成親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可那男子是個負心漢,女兒出生後沒多久,他就跟一個青樓女子私奔了。留下傘神大人母女二人。”
說到這裏老人微微歎息,看了一眼身後的傘神像。
傘神像比一般的神像都要高大,因為傳聞這位傘神大人身高八尺。比一般男子都要高上許多。再加上一把傘,顯得更加高大。
或許是因為人們沒見過傘神的真麵目,所以傘神像並沒麵容,而是被寬大的傘擋住。
既然身高八尺,那體型也不能跟正常女子一般較小。
所以傘神像的身材有些微胖,甚至可以說是強壯。
看到這樣的傘神像,老人幾乎已經能想出她的真容了。
想想,這好像也不能全怪那男子。這是個男人也受不了啊。
釋懷後,老人繼續道:“男子私奔後,遭人唾棄。於是他就扯了個謊,說是傘神大人錯在先,先勾搭的別人他才如此。人們信了男子的話,將矛頭指向傘神大人,要將她浸豬籠。傘神就帶著女兒跑。可惜還是沒躲過圍堵的人。母女倆被綁扔入河中。女兒死了,傘神卻活了下來。沒了一切的她覺得活著也沒希望了,不如去地府尋找女兒。因為是鬼,懼怕陽光,所以常年打著一把傘尋找女兒。”
“那傳說的剝皮呢?”一個孩童開口道。
老人緊了緊手中的符咒,壓低聲音道:“幾百年過去,她的傘總會壞的。加上心懷怨恨,她隻要看見小孩子,或是皮膚細膩的人,就會把他們的皮剝下來做成人皮傘。”
嘶——
聽到這,神像旁的女子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似乎是被嚇到了。
聞聲,眾人好似才看到她的存在。
老人拿起桌上的燭台,顫顫巍巍的上前,虛著眼想要看清女子的模樣。
看清女子的麵容,老人放下一半的心。他長呼了一口氣:“姑娘,快下來。不能上去。”作為這裏的守夜人,看守傘神廟是他的職責。
女子咬下最後一口蘋果,將蘋果核直接扔在了地上,並沒有下來的意思,道:“然後呢,傘神找到她女兒了麼?”
見她這模樣,老人有些惱怒。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蘋果核,又看了看供台上明顯缺了什麼東西的盤子。不悅道:“你是誰家的姑娘啊,連這裏的東西都敢偷吃。看你細皮嫩肉的,小心傘神大人把你的皮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