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弈從長野回到仙宗的這一天,沉寂寒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天氣也放晴了,陽光正好,盛泠躺在院中的秋千上曬太陽,雪白的雪狼窩在秋千邊打盹。
侍女阿慕氣喘籲籲的跑進盛泠幽居的院落,低聲告訴她:“夫人!仙君帶了一個小姑娘回仙宗!”
盛泠正被暖烘烘的太陽曬得昏昏欲睡,阿慕的聲音將她驚醒。她揉了揉朦朧的眼睛,輕聲問:“君弈回來啦?”
“啊……仙君是回來了!可是……”
阿慕一句話尚未說完,一身白袍宛如謫仙的俊美男人便踏入了這方小院。阿慕見此,癟癟嘴,主動退到了一邊。
原本正在打盹的雪狼大雪立刻清醒了過來,歡快的嚎叫了一聲,撲到封君弈周圍興奮的轉圈。
封君弈伸手摸了摸大雪毛茸茸的大腦袋,然後大步走向正在慢吞吞從秋千上爬起來的盛泠。
盛泠坐在秋千上,仰起頭,抬起雙手,臉上有了笑容。因為剛才昏昏欲睡的緣故,她的聲音還帶著軟綿綿的散漫,聽起來像是在撒嬌:“抱。”
封君弈俯下身,雙手將盛泠擁入懷中。他見著多日未見的妻子,唇角也抿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此去長野數月時間,泠泠想不想我?”
“你去了好久哦。”盛泠將冰涼涼的雙手貼在封君弈的脖頸間,感受著手指的溫暖,她說:“冬天了,每天都好冷。想你給我暖被窩。”
“長野的確是發生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所以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封君弈說著,頓了頓,忽然轉而問她:“長野是你的故鄉,你想知道長野的變故嗎?”
盛泠遲鈍的“啊”了一聲,她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目光放空,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算啦。”
“本來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就應該回仙宗,不過……”封君弈不再提長野,他抱著盛泠坐在秋千上,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微抬,他寬厚的掌心上赫然躺著一枚紅色的玉佩。他沉聲說:“給你準備的禮物。”
封君弈攤平的掌心指尖上有細微的傷口,很明顯,這枚玉佩是由他親手雕刻的。緋紅的玉石被打磨成了月牙形狀,邊緣處棱角圓潤,泛著淡淡的光芒。
封君弈將這枚用紅繩綁著的月牙玉佩戴在了盛泠的脖頸上,玉石貼在她冰涼的皮膚上,帶來一陣暖意。玉石中的靈力散出,溫暖著她全身。
盛泠有些詫異,她將玉佩扯出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納悶的嘟嚷道:“這是長野雲府的血玉石,你怎麼拿到的?”
封君弈與長野雲府有怨,後來因為盛泠與封君弈結伴而行,連帶著盛泠與雲府的關係都冷了下來。以至於後來盛泠體弱畏寒,想求一塊他們礦山的血玉石保暖,也被拒絕。
求之不得後,盛泠也沒放在心上,左右封君弈會給她不少注了靈力的法器抵禦寒冷,她也有燒不完的火符禦寒。
“你莫不是懷疑這是我搶的?”接收到盛泠的目光,封君弈眉頭挑起。
封君弈貴為仙君,當然不至於做這種沒品的事情,盛泠自然不會這麼想。她搖搖頭,說:“我隻是有些好奇。不過我挺開心的,這或許意味著雲少主和你之間的齟齬有所緩和。”
封君弈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然後揉了揉盛泠的腦袋,說:“別疑惑了。這是我親自去鑿的,沒人攔著我。”
“知道啦。”
封君弈伸出手,幫盛泠將玉石戴好。他一邊說道:“這樣泠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暖暖和和的。”
盛泠眉眼彎彎:“嗯。”
阿慕看仙君和夫人並未因為長達半年時間未見而有所生疏,依舊非常親昵,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依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