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恍然大悟,怪不得一頓飯下來,她始終覺得黎邵晨對待這個阮國棟的態度有些不冷不熱,原來兩人壓根就不是朋友,黎邵晨假意拋出根橄欖枝,說想要找絲綢廠洽談合作,其實從頭至尾都是做戲給石星派來的人看。如果真如黎邵晨所說,阮國棟是個心思狡詐、唯利是圖的商人,那麼很有可能在接觸到石星派去的人後,也起了別的心思。
“看樣子明天的晚飯吃不吃得成,還兩說了。”鍾情蹙著眉說道:“可如果他們兩邊都沒有上鉤……那又該怎麼辦?”
黎邵晨慢悠悠地笑:“不如來打個賭。如果他們兩邊一拍即合,又怎麼說?”
鍾情依舊皺著眉頭,神情很認真:“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她抬起眼睛,看著黎邵晨:“石星或許沒什麼經驗,可劉靖宇不是吃素的。而且如果石總身體好些了,知道這件事,肯定也不會輕易鬆口的。”
黎邵晨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車子拐過一個彎,他瞟了鍾情一眼,眼睛裏的亮光一閃而逝:“那就說好了。如果我說準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鍾情沒想到這人對打賭的事這麼執著,一時間也來了脾氣:“好。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就答應你。”
“保準不為難你。”黎邵晨的嘴角輕輕翹起,如同一顆石子投進原本深邃無波的湖泊,那笑意仿佛泛起的漣漪,一圈圈淺淺地蕩漾開去,而湖麵之下的水花激蕩,隻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傍晚時分,天已經黑透了,路燈投下的光束白亮而淡薄,道路兩邊的梧桐落下稀疏的影子。冬季的臨安遊人稀少,漫步在街上,偶爾經過身邊的車輪摩擦聲都顯得很清晰。
黎邵晨見鍾情一直低頭走著,也不講話,便主動找話題:“聽說你大學是在北外讀的,你學的什麼專業?”
鍾情一愣,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過來卓晨上班,相當於是黎邵晨直接介紹過來的,人事部並沒有存放她的個人簡曆,所以黎邵晨這麼問很是應當。
“我讀的小語種。”
“小語種?”黎邵晨仿佛很有興趣:“法語,德語,還是意大利語?”
“法語,上大三時開了選修,也學了一點意大利語。”鍾情似乎有點靦腆。
“挺好的啊。”黎邵晨眼睛一亮:“那這次如果我們能成功跟麗芙卡對接,你能直接用人家母語跟對方交流了。”
鍾情認真思索了一下才說:“那我得提前好好準備下。服裝和貿易這塊,我有一些專業術語都不會說。”
黎邵晨樂了:“你還真說風就是雨啊!咱們這八字沒一撇,合作的絲綢廠都沒著落呢。我就這麼一說,你也信!”
鍾情一臉認真地看向他:“為什麼不信?憑黎總的人脈,再加上我們兩個的努力,我不相信會拿不下這個項目。”
“那你中午那會兒還跟我打賭。”黎邵晨微微眯眼,嘴角卻噙著笑意。
鍾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相信卓晨有這個實力,但我不喜歡在商業競爭中玩這種騙人的把戲。”
黎邵晨嘴角的笑微微冷凝:“什麼叫騙人的把戲?”
鍾情索性抬起眼睛看他:“就是今天中午在飯店,你兩邊騙,給阮國棟和石星下套,這不是騙人的把戲是什麼?”
黎邵晨見她下頦微抬,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住自己,那雙眼睛裏有質疑,有薄怒,卻沒有嘲笑和鄙夷,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我那叫兩邊騙?我對石星說什麼了,除了邀請她吃飯我一句多餘的都沒說吧?我騙阮國棟什麼了,我跟他說考慮找家靠譜的絲綢廠合作,但如果石星找上他,給他開出更好的條件,答應給他更高的傭金,你以為他是那種信守承諾的本分人嗎?”
鍾情的聲音也跟著拔高了:“你拉著我在酒店等了半個多小時,不就為了讓石星看見咱們,跟著咱們走嗎?你跟阮國棟說有好生意,如果這時候有人橫插一腳,一模一樣的生意有人肯給更高的價碼,他有猶豫也是正常的啊!你明明就是每一步都算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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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兩隻掐起來了。不過我一直覺得吵架也是增進了解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