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常四季,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我們故事的主人公。
據他爸爸說,這個名字的寓意就是四季平安。當然,他們姓常,這是老祖宗留下的。
常四季覺得爸爸說得不對,如果真的希望平安,那幹脆就叫常平安不就得了嗎?為什麼叫常四季呢?他爸爸給出的理由是,常平安是你爺爺的名字,所以,你隻好叫常四季。
既然如此,那也隻好這麼辦了。名字倒還不錯,也不難聽,隻是有些奇怪。
好了,不說名字了。說說最近吧,最近常四季挺不順心的。
平安到還算平安,沒出什麼意外,就是口袋空了。昨天他拋了全部的股票,然後一算,還欠別人不少錢。唉,股市啊,股市,真是坑人啊。
常四季炒股的年頭不算長,滿打滿算才兩年不到。但這兩年,他卻嚐到了坐過山車的感覺。先是買什麼股票什麼股票就漲停。他賺了好幾百萬,買房買車,接著就是買什麼賠什麼。他隻好賣房賣車。
哦,車子賣了三輛,還有一輛沒賣,明天人家才來拿。不賣不行啊。要不然怎麼堵上虧空。
常四季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悲慘生活,真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望望外麵,飄飄蕩蕩地開始下雪。這天氣也真是怪了。哥本哈根那邊還在討論如何防止氣候變暖。各國政要為了減排方案,打破腦袋,唾沫橫飛,就差站在桌子上罵街了。而老天爺卻故意開玩笑似的,這個冬天格外的寒冷。
“真是冷啊。”常四季自言自語,“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度過這個冬天?”
當著,這隻是戲言,他還沒混到無立足之地的那個悲慘境地。他現在住在父母家裏,靠著父母給的錢生活。
當當當,有人敲門。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四季,吃飯了。”
常四季答應一聲,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客廳裏,一張餐桌擺好了,四個人已經做好,就等常四季了。
好了,現在來介紹一下這四個人,首先是常四季的父母,還有常四季的姐姐——常年年,也就是剛才敲門叫他的那個人。另外一個是前任姐夫——程崗。
程崗的身份是警察,不是那種有權有勢的警察,是一個相當不起眼的小片警,就在這個小區。
別看地位不高,程崗這個人的誌向挺遠大。總是說要做出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要麼去逮毒販,要麼是去抓住恐-怖分子,要麼去保護國家政要。當然,這些事情他是一件沒遇到。在他當警察的十幾年裏,無數次幻想過一夜之間成為國家英雄。可惜的是,自從他在這片當上警察以後,這片治安就出奇得好。別說大事件,連小偷小摸都看不到了。以至於程崗常常仰天長歎:英雄無用武之地。
這樣也好,要是警察經常有用武之地,那還不天下大亂。
常四季走出房間,坐到桌子旁,端起碗就開始吃飯。
那邊姐姐又開始冷言冷語地說了:“唉,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不能自食其力。還吃家裏用家裏。”
常四季咬咬牙,心想,這不明擺著就是在數落我嗎?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數落,但這種感覺真不怎麼樣。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如芒在背。沒親身經曆過的人絕對體會不到。
常四季也不是好惹的,他立刻反唇相譏:“姐姐,你在家裏也呆好幾年了。不也是吃家裏用家裏的嗎?我再怎麼說也曾經有錢過。你看外麵,我的車還在那裏停著呢。”
姐姐冷笑一聲:“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最後的一輛車,即便是這輛,也已經賣了。明天人家就來拿車。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說四季,我的弟弟,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過了年你就24歲了。成年人了。也該自食其力。省得人家說閑話。”
“老姐。”常四季毫不客氣開始揭對方的瘡疤,“我記得你過了年你就30歲了。這三十歲的女人還在家裏,你不怕人家說閑話?”
“呸,我的情況特殊。哼,你以為我的魅力小嗎?我隻要勾勾手指,得有一個加強連的男人排著隊來我家裏。你呢?”
程崗趕忙說:“喂喂,我可是第一個啊,不管什麼男人,都給我滾開。你可是我老婆。”
常年年一瞪眼:“誰是你老婆,早離婚了。誰讓你跟那個小妖精亂搞。”
程崗一縮脖子,不說話了。
這是常年年的殺手鐧,隻要一說這句話,程崗立刻沒詞兒。
常四季扒拉兩口飯菜,勉強咽下去。今天這個飯吃得也不舒服,他也習慣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是在這種氛圍下生活的。
“四季,”爸爸開口了,說話前先歎口氣,似乎在他眼裏,他的兒子相當可憐,“你說你把股票全都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