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工拔步床上鋪著紅色真絲被麵的鴛鴦蠶絲被,木質的窗戶、門上都貼著紅色的喜字,正對門的供桌上喜燭已經燃燒了一半。
莫疏雨有幾分緊張,一麵是她活了兩世,還是頭一次嫁人,哪怕是假冒頂替的也很緊張。
另外一麵是,古代結婚繁瑣,她一個現代人實在是沒經驗,從早上餓到了現在,透過紗質的紅蓋頭正好能看見供桌上的喜餅。
她很想吃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不被發現。
忽然,她身邊的丫鬟塞了個東西給她,低聲說道:“估摸著還要一會兒,等一下是個體力活,您先吃點墊吧墊吧。”
塞過來的是一個已經被咬了一口的香酥小肉餅,巴掌大點兒,從咬痕能看出這餅子是多麼的香酥脆嫩。
莫疏雨笑彎了眼眉,接著帕子的遮擋將餅子送入蓋頭內,大口大口的吃著,生怕吃慢了就沒得吃了。
就當她將最後一口餅子塞入嘴裏的時候新郎官來了,木質的輪椅在青石板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俊秀青年,麵容俊朗就是看著有些腎虛,臉色過於慘白、眼睛下麵也是黑青一片。
他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高興,坐在輪椅上被推到了莫疏雨的麵前,“東西拿過來。”
揭蓋頭有揭蓋頭的儀式,需要喜婆在那邊高唱賀詞,可麵對陰晴不定的三王爺——雲閑,喜婆不敢不從,隻能將喜稱遞過去。
雲閑拿過喜稱將蓋頭揭開後隨手又丟了回去,雙手轉動輪椅準備離開,不料自己怎麼轉動輪子輪椅都紋絲不動。
扭頭一看,新娘子正死死把住他的輪椅,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嘴巴鼓鼓囊囊的像是在吃著什麼。
最後一口塞的太多,莫疏雨沒來得及咽下去,又不好嘴裏的東西沒吃完就開口說話,這人又要走,隻能先抓著他的輪椅努力先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
“放!手!”雲閑暴怒,對方的行為在他的眼中就是在嘲諷自己是個殘廢,被人抓住了輪椅就一動不能動。
莫疏雨深刻記得自己替嫁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搖頭表示自己不放,眼神越發無辜,心中越發的急,“你別……”
她嘴裏的東西並沒咽幹淨,著急開口的下場就是食物殘渣直接隨著氣浪噴射在了對方的臉上。
雲閑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握著輪椅的手關節泛白,青筋爆出,若不是此人是皇兄賜婚他都想要直接讓人拖出去打死了。
“對……對不起!”莫疏雨也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連忙拿自己的帕子去擦,又覺得這樣擦不幹淨急急忙忙跑去拿茶水過來。
她身上的婚服十分繁瑣,頭上的鳳冠也是有個一兩斤,拿了茶水回來的時候過於情急,直接踩在了裙角上,又因頭重腳輕看不清方向。
茶水直接潑在了雲閑的臉上,鳳冠連帶著腦袋砸在了他的腿上,此時屋內伺候的人全部跪倒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莫疏雨覺得完了,根據她看小說二十多年的經驗來說,這個三王爺絕對是要把自己拉出去打,並且再也不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