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山,荒郊,古塚。
一片巨大的墳塋佇立在茫茫的郊野,顯得陰氣深深,詭異莫名。
墳塋邊上有一塊二人高的墓碑,上麵寫著四個古篆“幽靈地宮”。
在這漆黑的夜晚,竟有一老一少在巨大如龜殼的墳堆上麵對弈,老的長得紅皮鶴發,一雙豆大的眼睛露著犀利的寒光,他的身形極為魁梧,縮在一件黑鬥篷之內,撐起一粒粒飽滿的肌肉,他就是幽靈地宮的教主,陳朝陽。
陳朝陽身邊的少年便是幽靈地宮的少主,陳易,他有著一頭柔軟而又蓬鬆的紅發,有一種妖異的色彩,白到透明的皮膚,稍顯稚嫩的臉龐有一些清瘦,讓人看起來非常清秀溫婉。
此刻,陳易一雙精光飽滿的雙眼死死專注於棋局,手上一動,下了一子,拱手承認道:“爹,這次我先手,勝算比較大,下次就不一定了。”。
“哈哈,孩兒的棋技果然更見長進,你這個石破天驚的殺法,走剛猛一路,又變化多端,其他資深棋手也未必下得過你”,陳朝陽朗聲笑道。
“爹,謬獎了。”
這位不可一世,殺人不眨眼的幽靈教主,在自己孩子麵前卻和藹親善,平日裏父子二人除了互相對弈,磨煉棋藝之外,陳朝陽也悉心將幽靈地宮的絕學陰魔九幽洞玄功教給了陳易,隻是陳易為學尚淺,還未進入築基之門。
二人正起身之際,墳堆外邊一片黑壓壓的鬆林中傳出幾聲淒厲的烏鴉叫,一扇巨大的黑影從林中欺了過來,頃刻間,輕飄飄地落在墳堆之上。
原來是一個穿著黑色錦衣,腳踩雙耳芒鞋,長著一隻鳥嘴的怪人。
陳朝陽一見這一神秘怪客,嘴角微微抽動,上前道:“黑烏鴉?你不是在南疆嗎?今日來到本宮,有何見教?”
“教主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如今南疆的生意難做,都是那些巫師神婆的天下,就連陸地神仙也沒有幾個了,更不用說我這隻老烏鴉了,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將一封來信轉交給您”,黑烏鴉怪聲怪氣道。
“是何人來的信?”
“對不起,做我們這行有基本的職業道德,雇主的身份不便對您透露。”
黑烏鴉將手中的信箋遞給陳朝陽。
陳朝陽甩手道:“本尊雖然是魔道中人,但做事一向磊落正大,兄弟不妨念出來吧。”
“哈哈,好一個磊落正大,這四個字從一個魔道嘴裏說出,實在有趣呢”,說著,黑烏鴉打開信箋,隻念了開頭五個字“朝陽兄惠啟”,便突然口吐白沫,仰頭倒下,不一會竟肉爛身糜,化作一具黑骷髏。
“好厲害的瘴毒”,陳易不禁失聲道。
陳朝陽背負雙手,歎氣道:“這是南疆特有的“消骨散”,來人早已算好,不管是黑烏鴉打開這封信,還是我打開這封信,都難逃一死。”
“爹,不知道是誰居心那麼狠毒,竟要暗算您老人家。”
“哼,一定是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散仙一流,他們與我早有宿怨,隻不過是借南疆的奇毒,掩人耳目而已。”
話音剛落,沉沉的夜幕中飛出八道人影,人影正中包裹著一團凜冽的劍氣,寒光閃閃,八道人影,八道劍氣,轉眼間已攻向陳朝陽父子二人。
陳朝陽眉頭一動,不禁大喝一聲,身後現出一隻巨大的血骷髏幻影,血骷髏好似張開淋漓大口,朝劍光吞噬而去。
陳易這時連忙展動身法,往旁側飄去。
滿麵的劍光碰觸血骷髏紛紛冰消玉散。
煙霧滾滾中,現出八個人的身影,隻見他們各個穿著滌白道袍,腳踏飛雲履,身後懸浮著一柄藍光閃閃的飛劍。
其中一位比較年長的劍客出列,大聲叫道:“幽靈老魔,你的末日到了,‘寒鬆八友‘今日來正是要取你狗父子的性命。”
“幽靈地宮曆來與南海劍派素無恩怨,不知道你們今日突襲本教,是何用意?”
“廢話少說,幽靈地宮陰險歹毒,為禍江湖達數十年之久,人人得而誅之,寒鬆八友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好一個替天行道,但是憑你們的三腳貓功夫,未必太過狂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