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疏,夜闌人靜。
濕漉漉的空氣裏纏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甜膩信息素,像有人掰開了一個過分水甜的桔子,汁水四溢,美味誘人。
薑寄庭攥著襯衫,喘著粗氣,渾身跟軟了骨頭一樣癱軟在總統房前,額角密密麻麻地沁滿細汗,在皎然的月色下,映著瑩瑩的細碎的光。
難受。
第一次發熱期就來勢洶洶,欲火從小腹開始熊熊燃燒,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灼得他頭腦混沌不清,整個人化成了水似的。
偏偏在此之前,薑寄庭被一群醉漢悶頭誤傷了一棍子。
腦袋一時間短路罷工。
然後身上的抑製劑丟了,手機也丟了,就連他一小部分的記憶也丟了!
沒有緊急聯係人,也沒有錢買抑製劑,醫院除非迫不得已,是不會給omega打抑製劑的。
現在,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敲開眼前這扇門,求一個臨時標記。
薑寄庭挨過一輪凶猛的情/潮後,咬著自己滾燙紅潤的唇瓣,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強撐著體力,怯生生地敲了三下房門:“先生您好,可以請您幫個忙嗎,等我以後也會補償您的……”
說完便乖巧仔細地豎起耳朵來聽。
不巧,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
更沒有開門的意思。
薑寄庭不死心地又敲了一次,厚著臉皮又問:“…先生,請問您要老婆不要啊?”
耳邊安靜的依舊落針可聞。
沒有人開門。
薑寄庭滿腔的希望一下子跌入穀底,摔得粉身碎骨,奄奄一息。
也是啊,哪個正常人會在晚上十點敲別人的房門,人家沒有報警反咬他涉嫖就夠寬容大度了。
就在薑寄庭打算撐起身子滾去公共洗手間衝個涼水澡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細碎的滴滴解鎖聲。
緊接著,那扇金碧輝煌的門竟然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
門內的alpha男人背著光。
大部分麵容都隱匿在昏暗之中,勉強能看出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精致的薄唇,除此以外,對方下身鬆鬆垮垮圍著一條浴巾,身上還沒有擦幹的水珠順著腹部漂亮的肌肉線條緩緩沒入毛巾,他僅僅就是站在不動,就渾身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矜貴與優雅。
像造物主最得意的寵兒,讓人不可自己地主動臣服與仰望。
有點熟悉,但記不起來是誰。
但是薑寄庭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在刹那之間“轟”地一下,更熱了。
“你剛才說什麼?”男人語氣低沉。
薑寄庭偷偷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我可不可以…請您幫個忙……”
對方微微蹙眉,略微不滿:“不是這一句。”
少年忍著身體的燥熱,再次戰戰兢兢道:“您…需不需要老婆……”
男人有明顯的一怔。
看向薑寄庭的眸子深邃而幽沉,如小蛇一般黏膩地貼在發熱期的小少年單薄的身體上,對他的提議似乎頗感興趣,並且劃為可以考慮範圍之內。
薑寄庭是被信息素折磨到失了智才口不擇言說出那句話,現在竟然已經開始有些後悔。
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後悔的餘地,臉上表情頗為愉悅:“好啊,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不如今晚就坐實夫妻之名?”
薑寄庭張了張嘴,情/潮瞬間上頭,連帶著所有理智都一同繳械投降,最後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出口,隻帶著一股桔子甜軟的香氣,直挺挺地昏在男人懷裏。
omega的盛情邀請。
月朗星疏,夜闌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