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人類旦了責,別想再站在所謂全人類安全的道德製高點上對別人的命運頤氣指使。
幕後的那個人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吸血鬼也需要有人為他討要一個公道。
裴蘊道這是一件好事,他應該高興。
可是實際上,他一點也高興不起。
如果那些慘死在改造皿的吸血鬼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後刻意搞鬼,他的命到底被看有多低賤?
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不僅半數時間都要在改造皿裏通過度,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楚,遇害後還要背上死有餘辜的罵名,憑什麼?
裴蘊從沒有這麼惡心一個人過。
他承認自衝動了,即便現在尚且沒有完全確認,他也對搞出這種玩意兒的盛輝惡心到了極點。
總是那麼迫切想要投入加入改造,向所有學生傳遞那樣極端的世界觀,所有研究都是一門心思針對吸血鬼,原這一切根本不是什麼偏激的正。
裴蘊不出自現在是什麼心情。
隻是不斷下墜,不斷下墜,在冰冷的水麵撞出水花,逐漸沉底。
“闕闕。”
他悶頭抵在陸闕胸:“忽覺那天在小巷子裏,算真的被小嫦哥哥揍一頓也不虧——”
話沒話,被捏下巴被迫抬起臉。
“小蘊,你是不是將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忘記太頻繁了一些。”
陸闕看他的眼睛,裏麵的光都黯淡了:“你沒有錯,你也不是異研院的人,你覺你可以讓別人打一頓發泄悲憤,那你呢,你的難過該怎麼辦?”
“前事已成遺憾,可以掛懷,但不能被它困在原,眼下對,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還未發生的悲劇,它比任何追悔都有價值,道嗎?”
裴蘊的emo還沒正經開始被正經打斷。
他愣愣看陸闕,聽他徐徐沉緩的聲音。
客觀,冷靜,智,像是極致的安撫劑,使他心裏鬱結忽而哄散。
半晌,還是忍不住湊上去用力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出吧唧一聲脆響。
他蹭蹭他的手指,小聲嘀咕驚歎:“不可置信,這運氣逆天了,你敢信,這麼好的陸教授居是男朋友?!”
陸闕眼底泛起笑意,偏頭親親他的手心:“小區左拐有彩票店。”
裴蘊:“啊?”
陸闕:“不是運氣好麼?”
“”
裴蘊一把捧住他的臉:“這個闕闕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陸闕不置可否,隻道:“今天上午有空,要不要幫你的鯊魚搬個家?”
話題跳躍太快,裴蘊一下腦袋卡殼,沒懂:“為什麼要給的鯊魚搬家?搬去哪?”
陸闕鬆開他的下頜,轉而握住他的手:“小蘊,暑假到了,鯊魚是條大魚,也該一條魚睡了。”
沉睡兩秒,恍大悟的小裴:“!!!”
接下的二十分鍾裏,好消息坐在不遠處,看它家主人在主臥和次臥之間無比歡樂回跑了一趟一趟。
每次回到住主臥都抱點兒東西,拖鞋踏木質板吧嗒吧嗒響,螞蟻搬家現場實錄。
最後一步,略顯笨拙將一條差不多快和他一樣高的鯊魚從主臥拖到次臥,扔到床上,再蓋上被子。
拍拍手,大功告成!
回到主臥,四下打量,多了一個人生活物品的房間一點也不顯擠,反而有種充實的滿足。
因為清楚道是心愛人加入了他的生活,也是他歡喜撲騰擠進了對的生活。
真神奇,兩個人一直住在一個屋簷下,到了此時此刻,裴蘊才終於有了一種戀愛同居了覺。
搓搓耳朵,後後覺有點臉熱。
陸闕在浴室洗臉,剛擦幹手被人撲了個滿懷。
他單手扶了他一下,將幹『毛』巾放回去:“慢點,小心撞到。”
“男朋友!”裴蘊聲音雀躍。
陸闕唇角彎了彎:“嗯。”
裴蘊:“陸先生?”
陸闕:“在。”
裴蘊眨眨眼:“那寶貝?”
陸闕屈指鉗住他的鼻子:“叫你自做什麼?”
裴蘊樂不,燦爛的笑容裏透點兒沾染了少年氣的傻,可愛至極。
往洗漱台上掃了一眼,反應過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小舅舅,是不是應該重新去買一套水杯牙刷?”
當時的尷尬曆曆在目。
他還偷偷慶幸幸好主臥有獨立浴室不至於搞混,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個月過去,一語成讖。
嘖嘖。
時間和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不用。”
陸闕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鬆開,後從下麵裴蘊從沒有打開過的備用物品櫃子裏拿出一支嶄新的電動牙刷。
拆開包裝,是和他現在用的牙刷一模一樣的樣式,隻是顏『色』不一樣,原是藍『色』,新的是粉『色』。
裴蘊第一反應:“原家裏有新牙刷,那你那時候還特意帶去買新的?”
陸闕偏頭看他:“你願意用粉『色』?”
“這有什麼。”
裴蘊從不在意這些細節:“牙刷能用不好了,管他什麼顏『色』。”
陸闕點點頭,將新牙刷遞給他:“是多慮,那你換粉『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