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南身子僵硬,嘴連著張了兩下,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倒是越星魂處變不驚,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別緊張,我們其實是青黛山的弟子,對於她當然是有所耳聞的,你們說的很直白,並不難猜。”
這時從他們中走出一個瘦小俊秀的弟子,皺著眉認真把他們三人看了一圈,不知做了個什麼手勢,其餘四人立刻隨他站了起來,神情警惕,紛紛麵對著他們。
關鹿秋仔細打量了兩眼,登時驚出一身冷汗,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製器大會上見過的寧月。
沒想到他竟然也是靈珠山的弟子。
寧月冷笑道,“既然是青黛山的道友,三位身上的偽裝披風不如脫下來和我們坦誠相待如何?”
“臥槽……”
關鹿秋此時隻恨自己眼瞎,應該一開始就走的,可惜那寧月又瘦又小,躲在北鬆的後麵竟然沒看清。旁人看不出就算了,可他是相當高階的製器師,豈會看不出他們身上區區靈器的偽裝披風。
北鬆見狀,將一隻手按在了劍柄上,目光冷峻的看向他們三人,厲聲喝道,“道友若是不敢以真麵目見人,我等難免懷疑各位的身份,如今世道混亂、妖魔橫生,我們也不得不動手了!
沂南緩緩抬起了一隻手,示意他們不要衝動,接著脫下了披風,露出了真容,接著越星魂也脫了下來。
北鬆見了他二人登時一愣,“沂南?星魂?那……”他似乎有些不情願的看向最後一個披著披風的人,心中暗暗想著,那不會是關鹿秋吧?
是了,他們幾人總在一起,鳳兒常說沂南就是關鹿秋的小跟班,本身是東青山的大皇子,卻對關鹿秋百依百順,此時他和越星魂都在這的話,想必失蹤的關鹿秋也……
想及此處,北鬆脊梁微微挺直,倒抽了一口冷氣。
其他人有認識沂南的,見是他,立刻放下了兵刃,卻根本想不到北鬆此時心中的糾結。
寧月見狀,笑道,“原來是東青山大皇子殿下,失禮失禮了。大師兄,確實是青黛山的道友,是我們唐突了。”
說著正打算重新坐下。
卻看北鬆猶豫半響,忽然抽出了劍指著那個還沒脫掉披風的人,厲喝道,“你,脫掉披風,讓我們看看你是誰!”
關鹿秋半邊身子都僵了,知道北鬆迂腐沉悶,竟不知他還如此固執,眼見危機明明都解除了,偏偏他還不依不饒。
寧月勸道,“大師兄,說不定人家姑娘家不想以真麵目見人,這也可以諒解,我們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吧?”
北鬆卻想著那在南方肆虐殺人的傲狠,讓神君們頭疼,這正是關鹿秋作的惡。一個如此危險的人逃脫在外,是整個天門大陸潛在的危險。如果,此時此刻,關鹿秋就在他麵前,從小到大師尊對他的教導告訴他,無論她和李小鳳是什麼關係,也絕不能放她走。
冰冷的劍光刺痛了關鹿秋的眼,心中焦急,說道,“不是我做的,你信我好不好?”
北鬆目光一凜,這話說出來,幾乎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
當即喝到,“如今所有人都在抓你,不是你還有誰,難道傲狠能認錯人了不成?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給天門大陸帶來了怎樣的災難,你可知道你這舉動會害死多少人?你看上去不像個惡人,那就隻剩下一個解釋,就是魔族聖器亂了你的心智,令你入魔。”
關鹿秋聽的直咂嘴,她好想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入魔和魔族的區別,並不是每一個魔族都會入魔,也不是每一個入魔的都是魔族,妖,人同樣有心魔,執念重了,同樣有入魔的可能。
可她生來是個牆頭草的性子,沒有定性,從開始到現在,她的目標換了一個又一個,今天想做好人,明天想做大boss,後天又想逆天改命,說不定大後天就想通了跟妹妹一起回家了,她真是沒什麼執念,除了放不下朋友和師父以外,她根本沒有什麼執念能支撐著她入魔。
所以,北鬆的話是不成立的!
而且,傲狠是關洛瑤放出來的,跟她沒有半分關係,偏偏人人都去信一隻禍害了人間數萬年的凶獸,而不信她?
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旁的幾名玉陽山弟子已然聽了明白,寧月驚呼一聲,“大師兄,你是說,她就是魔族少主關鹿秋?那我們還不上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