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秋天,晚霞一如既往地燒紅了天幕,不知道的還以為誰胡亂縱了一把火,陸景雲提著兩隻兔子飛快的在山林間掠過,一團打眼的白色讓他停下了腳步,擰眉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
腳下的一團白色雖然看起來毫無生息的蜷縮著,但很明顯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陸景雲不慎溫柔地把人翻了個麵,看清麵容的那一瞬間卻驀然愣住了,這人長的可真好看。
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小巧,清麗絕豔卻不會顯得女氣,反而透著股不染塵世煙火的純淨,雖然現在渾身上下都糊了不少血和泥,看著格外狼狽,但卻絲毫不掩風華,反而多了些讓人憐惜的無辜,像個墜落凡塵的謫仙。
這時,他腳下的謫仙難耐的蜷了蜷身體,發出聽不清的呢喃,像是快要奄奄一息的貓在叫。陸景雲拉回跑偏的思緒給人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傷的有些重,他要是晚來半個時辰著小謫仙怕是要暴屍荒野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把人半抱著,喂了顆赤紅的藥丸,又用內力護了下他受損的心脈,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有些緩過來了還是怎樣,下意識地往他懷裏拱了拱,陸景雲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一團,嘴角掛起一抹別有深意地笑,直接把人抱起來飛快的出了林子,還不忘拎上那兩隻野兔。
懷裏的人似乎又難受了,更往陸景雲懷裏縮了縮,想要尋找什麼依靠似的,陸景雲看著這個像隻可憐貓崽一樣的人,自己都未曾擦覺得把人往懷裏溫柔地緊了緊,心裏卻想著這可是你自己往我懷裏鑽的。
“追雲!”陸景雲喊了一聲,一陣馬蹄聲傳來,沒一會一匹通體雪白唯有馬額頭處帶著一摞紅色的火雲獅跑了過來,駿馬朝主人打了個響鼻,高傲又溫馴,陸景雲摸了摸它的頭,抱著人翻身躍上,一手拉著馬韁,“走,回去。”很快就把漫天紅霞和寂靜山林甩在了身後,伴著塵土飛揚的人和馬仿佛都多了股肆意瀟灑。
“徐觀南,徐觀南,趕緊給老子滾出來。”陸景雲一邊抱著人翻身下馬,腳步快速地往院子裏跑,一邊大喊,“你再不出來老子要拆你藥廬了。”
“陸流氓,你要敢碰我藥廬我跟你拚命。”徐觀南拿著把平日裏剖屍體的小刀氣急敗壞的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裏衝出來,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把人直接一刀剁了喂狗。
“少廢話,趕緊來救人。”陸景雲不為所動地睨了他一眼,抱著人就進了臥房,一路顛簸,懷裏的白團子已經徹底被冷汗浸濕了頭發和衣衫,臉頰和嘴唇也都越發白的不像話,像個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要碎的瓷器,心裏沒來由的多了股煩躁,語氣也不自覺冷了,“快點。”
徐觀南聽出這人語氣裏不經意的變化,迅速收了脾氣抬腳跨進臥房,就見陸景雲直接扒了人家的外衫和中衣,目瞪口呆了一下,低聲說了句“流氓”,走到床邊看清楚上麵的人之後倒吸一口氣,嘶!絕色美人!又看了看床邊站著好像莫名有些焦躁的陸景雲,哼!見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