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書紅姐呀,怎麼,張大哥呢?”
“他忙著呢,你有事嗎?”書紅不愛煩的說。
“還會有什麼事呢,就是想見見他唄。”
“有事以後說吧,不知這裏忙嗎?”
“哦,是這樣呀,我來上禮呀。”
“上禮,就交這裏吧,我們有賬單的。”
“好,你可得讓他們記好呀!”
隻見郭大星隨手將一個挎包放在了桌子上,打開挎包,掏出一摞鈔票放在了書紅的對麵:
“這些都是上禮用的嗎?”書紅看著那十萬元的鈔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是的,書紅姐,你可得記好呀。”
“好吧,你看清楚了,他們已經記好了。”
郭大星搶了一步,就去尋找張勇為了。
書紅不明白,張勇為究竟和郭大星什麼關係呀,郭大星竟上了這麼大的禮呀?由於參加葬禮的人太多了。書紅無暇顧及郭大星的舉動,就忘了那個場麵,又一心一意地為張勇為服務了。
此時的張勇為已經真的徹底地沉浸在悲哀的氣氛裏了,那個水仙的哭聲讓他感到了自己今天一定得找準自己的準確位置。
“那個躺在靈床上的矮小老頭,就是自己的父親,因為隻有這樣,那些奔著他而來的追隨者,才會將那大把的鈔票扔在這裏,並且感到自己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書紅秘書的書包裏已經是鼓鼓囊囊的了,她不得不讓秘書再去買個書包了,然後順便將那個裝的鼓鼓的書包,交給秘書:
“你去一趟銀行吧。”
秘書怎敢怠慢呀,開了車,立即起程了。
書紅暫且接替了秘書的工作,她根本就無法估算今天究竟收了多少人民幣,反正那個數一定很客觀。
“張勇為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呀?這個場麵究竟是代表著他的能力還是反映著他的另一個方麵呢?
書紅不明白,在燕山市張勇為的各種情況,書紅還是了解一二的,隻是半年之隔,張勇為就有了這麼多追隨者和崇拜者嗎?那個郭大星一下子就上了十萬元的禮,這樣的事情,不是有點蹊蹺嗎?
書紅思索著,百思不得其解,張勇為是不是變了呀,這麼多的人來參加王經理的葬禮,是誰告訴的呀,他們沒有經過張勇為部長的授權,就會通知這麼多的人嗎?
書紅想起來了,才接到淑惠的電話,書紅就電話張勇為,可是他拖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到現場,那一段時間,他在幹什麼呢?
其實,正如書紅想到的那樣,張勇為在那段時間裏,隻是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打給他的親信的。他從不同的層次裏,挑出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讓他們幫著通知不同層次的人們,講述自己家裏發生的事情,那幾個人一聽就明白了張部長的意圖,便又分層次通知一個係統的領導或者同行,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那些有頭有臉的、想升官發財的、曾經受了勇為好處的好友、那些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就蜂擁而至了。
書紅發現僅僅是半年多的時間,張勇為已經離自己心目裏的那個形象相距很遠了,那個事業心和淳樸善良的農家子弟已經遠離了,他結交的人已經遠遠超出了書紅心裏的界限,像郭大星這樣的地痞流氓對他一擲千金會沒有所圖嗎?
一陣刺耳的哭聲傳來,打斷了書紅遐想的思路,她定下心來,知道已經到了出殯的時間了,這是一個高潮階段。燕山市區裏,這個時候的孝子賢孫都要出場,為死去的人行大禮的,書紅來到了人群中,找到了淑惠,此時的她正盡心盡地陪著水仙,就知道這個王淑慧真的是個細心的女孩,這個時候的水仙真的好需要一個像淑惠這樣人的陪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