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周合萌的藥歇了一下午,唐西洲覺得身後的傷也沒那麼疼了,在床上躺了一天悶得慌,嚐試著站起身來走走。
闊英忙過來扶她,“子洛小姐,怎麼這麼快就下地走動,還是多休息些好。”
唐西洲站穩了身子,覺得沒之前那般疼了,不禁感慨周合萌的醫術。她披著衣服踉蹌地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見到雲清和正朝著她的房門走來,忙一下把門關了。她吩咐闊英道,“郡主來了就說我在睡覺。”然後快步躺回床上去。
雲清和隨後就到了,闊英按唐西洲的吩咐與雲清和說了,雲清和滿心疑慮,“怎麼這一整天都在睡?”
闊英鎮定道,“剛醒了看了會書,許是床上暖和,又無事可做,現下又睡了。”
雲清和錯怪了揚子洛,心情很複雜。她這麼針對唐西洲,不止因為唐西洲和陸槿走得太親近了,更因為她以為揚子洛對她毫無情誼。她昨日回玉瀾殿,對揚子洛的感覺又複雜起來,縱她變了,好似開朗了幾分,不似以前那樣麵上那般冷淡,但她還是舍不下心裏那份喜歡。雲清和不熟練地關心道,“她身上的傷請太醫來看了嗎?”
闊英回道,“周太醫來過了。”
“可是周合萌?”
“是。”
雲清和一聽是周合萌,臉上多了絲不悅。自十歲那年與揚子洛初遇,很多人就告訴她揚子洛是有婚約在身的。揚子洛也沒注意到雲清和的小心思,多次在雲清和麵前提到她的未婚夫婿周合萌。雲清和因此也吃了不少醋,和揚子洛鬧了不是一次兩次的脾氣。
“日後讓女醫官來,傷在身後,周合萌還能幫她看傷不成。”
闊英小心答道,“是,奴才記住了。”
雲清和在門口看了一眼,如今又莫名其妙生上了周合萌的氣,哼一聲轉身就回去了,這個揚子洛,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她越想越氣,虧她還心生愧疚,早知道多讓她受些苦才好。
雲清和走後,唐西洲見闊英進了門,才從床上起了身,“郡主沒有為難你吧。”
闊英看唐西洲如今見雲清和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低頭笑道,“沒有。”
唐西洲見闊英在嘲笑她慫,不服氣說道,“我聲明啊,我不是慫,我比她大,我讓著她呢。”唐西洲咳了兩聲,要麵子說道,“不過她若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肯定……”
“你肯定怎麼樣……”雲清和推門而入,剛在門口就聽見了唐西洲在說她的閑話,不免語氣清冷。
唐西洲一時尷尬,躬身行禮道,“見過郡主。”
郡主?她竟然如此生分了。
雲清和見唐西洲赤著腳,隻穿一身白色睡衣,倒顯得嬌弱了幾分,她一步步朝唐西洲身前走去,倒是嚇得唐西洲一步步後退,這郡主是想幹什麼?
雲清和越走越近,唐西洲都快退到床邊了。雲清和和唐西洲的臉隻有一寸之離,唐西洲慌亂間,眼前好像閃過陸槿的身影,定睛一看時卻發現房間外什麼都沒有。她自認為不能對不起陸槿,一手撐著床,比起之前那個冷冰冰的雲清和,如今這個生猛的她更是可怕,她後仰著把臉側遠著,“郡主這是何故?”
“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雲清和彎起唇笑道,如今的揚子洛,怎麼這樣慫了,但是可愛了幾分。
“我不怕,但你得起來啊。”唐西洲怕碰到身後的傷口,撐得辛苦。
雲清和覺得這話的語氣更像之前的揚子洛了,雖然她什麼都忘了,但她就是她啊,雲清和沒有停下的意思,越發往前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