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主任,這裏剛弄好,我就去下一樓。”她扛著鋁梯,一點也不吃力,直接地從一群白領中間走過,把她們投過來似在瞅“女超人”的目光都忽略不計。
主任也姓張,年方四十,人都說四十女人豆腐渣,主任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穿著黑色的套裝,頭發盤著一絲不苟,就連一根發絲都服服帖帖,沒敢垂落下來,眼鏡是黑色的,皮鞋也是黑色的,而且是那種平頭鞋,整天兒都擺著個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灰妹可不願意與她對著幹,最好的辦法是裝出事情很忙很多的樣子,從老姑婆的眼皮底子下離開,老姑婆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別看她現在就窩在這裏做小小的主任,人家還是張秘書長的的小姨子。
咦,小姨子,不就是灰妹的小阿姨?
當然不是,灰妹從鼻孔裏哼出氣來,整一個不屑的表情,她才沒有小阿姨,至少她沒見過,也知道這個老姑婆不是她小阿姨,那是張天愛的小阿姨!
既然是老姑婆,那就是個沒嫁的,可為什麼沒嫁?
這可得是一本挺狗血的糾結史,來自於老姑婆與那已經故去多年的前張秘書長夫人之間,那是屬於年輕的老姑婆與她的姐姐之間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的故事,這個男人,不巧正是張秘書長,她的後爹。
灰妹邊扛著鋁梯,走入貨運電梯.
一入電梯,她就把鋁梯給丟在一邊,權當坐電梯這會兒,算是偷懶一下下,沒一會兒,電梯已經到她要去的樓層,扛著鋁梯就直接地走出去電梯,快步地走到據說是辦公室裏的燈管壞掉的大頭那裏。
要說這裏的大頭,那就是厲聲,這裏是市紀委大院,他就是這裏的三把手,三十剛出那麼一點頭兒,年輕有為,仕途一片坦蕩,這一點誰都不懷疑。
灰妹也是不懷疑的,當然,那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不是她的,她與他們,那就是雲與泥的區別兒,就是再給她十條腿也追不上去,她也不想追。
要說她來這間辦公室,這還是頭一回,至少以前有沒有,她可真是想不起來的,裏麵的擺設沒什麼特別的,總之有成套的辦公用具,沒見到什麼奢華的樣子,很難想象著他夜裏出現在天涯海閣裏的樣子。
但那個人真是厲聲,她還認得的,別的到是沒有什麼本事,一般人見過,很少能忘記的,更何況,他也是其中一員,擺明著她是如泥土,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兒,雲泥之別呢!
沒有人,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那白秘書跟她說沒人的時候,她還以為就隨便開開玩笑,所謂日理萬機的人,怎麼可能不在?
但真的沒在,裏麵空蕩蕩,那辦公桌上麵還有兩麵小旗子,一麵是國旗,另一麵就是黨旗,紅色的豔似血。
打開燈,一瞅過去,哪盞沒亮很輕易地就能看出來,她手腳利落地爬上鋁梯,移開外麵的殼兒,把東西放在鋁梯頂頭,小心翼翼地取下已經壞掉的燈管,見白色的燈管裏麵已經呈黑色,從掛在身前的大包裏拿出燈管,萬分小心地換上。
“喲——這不是我們的鴦鴦嗎?”
她正試著下來,聽著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不由得一個打顫,慢慢地回過頭,竟是許慎,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直拽著她摔疼的手臂,她到是疼,再疼也沒有一滴眼淚。
灰妹把壞掉的燈管早已經收拾起來,試圖鎮定自若地從鋁梯上下來,回頭瞅他一眼,那眼神還帶著她都看不見的嬌嗔妹兒,“慎哥哥,你怎麼有空來這裏?鴦鴦想你想得緊,你怎麼都不去我家了呀,很想你呢!”
她這麼說的,跟個單純的小女孩似的,沒有一絲的汙染,純淨的仿佛水一樣。
許慎就站在鋁樓邊兒,那個微一著仰頭,就能瞅見著她那身工作服下的春色兒,及膝的裙兒,也不算是短的,可架不住人家這往上看的,一下子是那個風光無限好的,兩截子白嫩嫩的腿兒踩著那鋁梯,還露出她粉色的小褲褲。
她不是沒察覺那目光兒,就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敏感地發現,可她能怎麼辦,隻能當作沒發現似地,從鋁梯上慢慢地下來。
相對於她的動作,許慎到是大方得很,朝著她伸出兩臂,“嗯,我也想鴦鴦了,鴦鴦最近有沒有跟你姐過不去,不對付的?”
她跟張天愛是天天不對付,至少還沒有表現在明麵上,張天愛壓根兒沒必要跟與她當麵過不去,隻消得在江豔麵前輕描淡寫地一說,她就是那個吃苦的人,到不是張天愛下的手,她一貫是“借刀殺人”,江豔女士很能理解人的!
“沒有呢,姐姐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跟姐姐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