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謝流遇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那張俊美冷淡的臉上不可避免的浮現尷尬之色。
他後退一步,與容縈拉開一段距離,才道:“本王隻是驚訝世子的天賦驚人。”
“原來如此。”容縈笑了笑,貼心的沒有追問。
謝流遇垂眼看著手中的槍,頓了頓,又道:“本王不習慣與人靠近,還請世子下次保持距離。”
“開個小玩笑。”容縈眉峰微挑,反問道:“王爺不會還覺得我對您有興趣吧?”
謝流遇不置可否,隻道:“世子若沒有其他事,本王便先走了。”
“等等。”容縈又叫住他:“還有兩件事呢,王爺不聽聽嗎?”
謝流遇隻覺得自己今晚被他戲弄了個夠,羞惱混雜著其他不知名的情緒讓他板起臉,聲音也帶著些冷意:“你說。”
容縈想了想,道:“第二件事,我希望王爺能給我找幾隻可愛的兔子,要花色都不一樣的,活的。”
“至於第三件事我還沒想好,等以後再說吧。”
謝流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樣?”
“對,就這樣。”容縈抿唇笑了一下,眉眼自然流露出天生的風情,他道:“時間不早了,容縈先回了。還請王爺明日將書帶來,兔子的事倒是不急。”
他說完便回宮了,倒是謝流遇,站在怔了好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又說不清是哪裏。
明明並不喜歡容縈,視線卻下意識投注在他身上。
若說一開始是為了防備他像上次那樣對自己做些什麼,可如今容縈已然有所改變,自己便不該如從前那般對他。
想來應該是這人的存在本就讓人難以忽視,更何況他如今還有這樣大的變化。
謝流遇沒再繼續想這個問題,拎著長-槍了皇宮,王府裏的侍從已然在宮外等了許久。
對方瞧見謝流遇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王爺可用了晚膳?奴才要不要讓人先回去準備著?”
“不用。”謝流遇將長-槍放好,正要上馬車,又突然停下,吩咐侍從:“準備幾隻花色不一樣的兔子,先養著。”
頓了頓,他補充道:“要可愛些的。”
侍從怔了怔。
他怎麼不記得自家主子愛養兔子?
還要可愛的。
難不成是瞧上了哪家小姐,要送給對方作禮物?
侍從沒敢多問,連忙答應下來。
……
第二日,謝流遇帶著那本《黎朝記事》進了宮。
許是昨晚宮門外多想了一些,謝流遇沒將書親自交給容縈,而是將書放在了容太後身邊的趙公公那裏,托他轉交給容縈。
容縈收了書,也沒去想為什麼謝流遇不親自交給自己,畢竟他想要的隻是這本書。
書上記錄四百年前的黎朝發生的許多奇事。
容縈之前翻了上冊,倒是對其中一件事頗感興趣。
可惜那件事在下冊才有詳細記錄,講的是黎朝的一位國師死而複生,幫助君王治理國家,抵抗災禍的故事,傳聞那位國師活到一百五十歲,他死後,京城的百姓都目睹了他魂靈升天的場景。
下冊詳細描述了這位國師的一生,書上將這位國師說的極為神異,容縈看了卻是明白。
這不就是飛升了麼?
隻是這個小世界靈氣不足,那位國師是依靠什麼飛升的?
花了一下午將這書看完,容縈又去藏書閣找黎朝相關的記載,可惜年代實在久遠,外加不是什麼珍貴典籍,他找了幾日也沒找到相關記載。
容縈無奈,隻能暫且作罷。
這日下午,容太後將一個請柬遞給容縈。
自從容縈贏了謝流遇之後,容太後便沒再提讓容縈習武的事,由著他躲在宮裏犯懶。
徒弟贏了師父,就算容太後讓容縈繼續去,想來謝流遇也不願教了。
“這是什麼?”容縈好奇地接過請柬,打開看了看。
“豫親王在京郊建了座別院,邀請各個世家公子小姐前去賞玩。他家女兒正值芳齡,想來也存了看女婿的念頭。”容太後笑道:“你也去看看,喜歡哪家公子小姐,若是雙方看上眼,哀家給你們指婚。”
豫親王也是京城裏的老牌勳貴了,一向受皇帝太後禮遇,地位尊崇。
想來這次去的有不少世家小姐公子,哪怕沒有遇上心儀的公子小姐,也是一個結交人脈的好時機。
“您之前不是替我相中了王爺麼?怎麼又讓我去這兒?”容縈不想去,便搬來謝流遇當借口。
“不妨事的。”容太後瞧著容縈道:“流遇若是對你有心,此事正好讓他有些危機感,若是對你無意,那你再相看些別家的好兒女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