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恰似(1 / 3)

過了秋,冬逐漸靠近。

黃昏時刻,池忻言從房間走出來,看著坐在客廳地板上的程曦已經換上了毛絨鬆鼠睡衣,搖晃著小腳丫子,小嘴叼著筆,懶洋洋地敲打著鍵盤,寵溺一笑,還好提前買了毛絨地毯,不然按照程曦這隨意就光著腳丫子坐地板上的習慣,遲早得凍生病。

池忻言拿起房間門口的鬆鼠棉拖,噗,連棉拖都是配套的,“把棉拖穿上。”

程曦用腳丫子將棉拖夾起來穿上,“啊~好難,學習好難啊。”程曦剛倒毛毯上,池忻言就皺了眉,“坐起來,容易著涼。”

程曦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衝著池忻言說:“啊言,我記得你是計算機係的!”

“嗯哼。”

池忻言剛坐下來,撓了撓頭,程曦就兩眼放光爬到他身前,池忻言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可身後是沙發,退而不得,“你,要幹嘛?”

“啊言。”溫柔而又帶著些請求意味,池忻言耳根突然紅了起來,“有個程序不會走。”

“你教教我唄。”

教,教,沒說不教,可是,你不要就這麼不經意地爬到我兩腿間啊!!

“不可以嗎?”

池忻言輕咳了聲,正眼盯著程曦的眼眸,“嗯那我有什麼好處?”

程曦一屁股坐了下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抬眸,“你想要什麼好處?”請杯奶茶?請吃飯?還是當苦力?

“嗯?”池忻言似是早就想好了索要什麼好處,“叫,學長。”

“嗯?啊?”

池忻言看著發愣地程曦,唉,妹子不經撩,思想太純潔了。

“哪步程序不會走?”池忻言摸了摸程曦睡衣上的鬆鼠模樣帽子,嗯?還挺軟的。

程曦認真重新敲打著屏幕,運行程序,結果提示運行錯誤,“不知道哪步出錯了,一直運行不了。”

一直盯著程曦認真模樣的池忻言,挪了下位置,頭側著倚著程曦的腦袋,手指敲打著鍵盤,“運行的這個函數是有副作用的…”程曦不知道池忻言後麵還說了什麼,從池忻言頭靠著的時候,心思早飛了,感到自己整個身子都被池忻言環在懷中,隔著衣物距離還是很近很近,聲音不斷在耳邊回響:叫,學長。

“學,學長”

外邊冷得不行,體溫卻在不斷上升,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心髒有點兒像熱脹冷縮的原理,比牆上掛著時鍾的秒針還快,不到一秒的時間裏心髒又脹又縮回的次數他計不清,連血液都在沸騰。

“嗯?怎麼了?”

“沒,剛剛說得有聽麼?”

“沒,沒懂…”

“好,那我再講一遍。”

“嗯嗯!”

池忻言有時候不知道程曦每次得閑得時候總是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麵下雨了。”程曦抱著樂樂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馬上就下雪了吧。”

“嗯,很喜歡雪?”

“嗯,很美。”

“你今天起這麼早?”程曦看著剛出房門,頭發還亂糟糟的池忻言問。

池忻言打著哈欠,將圍巾圍在她脖頸上,“今天很冷,放學我去接你。”

程曦點了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餐桌上有剛熱的牛奶和麵包,趁熱吃。”

“好。”

程曦盯著多媒體,老師還一直巴巴個不停,上了一整天課,視線漸漸模糊,好困,冬天真的好適合睡覺。

隨後感覺到一直有東西在戳自己,“小白兔,別睡了,都放學了!”程曦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懶腰,許晏也在,“好困。”

“我一會要去晏兒子家聚餐,晚上就不帶你去吃飯了。”陸軒將手搭在許晏肩膀上,許晏點了點頭。

“嗯,知道啦。”

“啊言好像在家,一會自己回去?”許晏想起程曦路癡,雖然最近迷路次數少了,但還是問了下。

程曦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的短小爪子,“嗯,啊言早上說要來接我。”

“那就好,那我們先走啦。”

許晏和陸軒走了後,沒收到池忻言的消息,再等等吧,於是調整了下姿勢,舒服的趴在桌子上。

“寶寶,醒醒。”

“寶寶你再不醒學校要關門了。”

感覺到有人在耳邊不停地說話,還搖了搖自己,程曦慢慢睜開眼,盡管剛睜開眼,周遭有些暗,所以眼睛沒那麼不適。

“你最近怎麼這麼嗜睡?”

程曦緩了一會才看清是池忻言,“你來啦。”

“嗯,回家吧,餓不餓?”

程曦一時還沒有時間觀念,於是看了看窗外,天空飄著些白點兒,起身開窗,很激動地回頭對池忻言說:“雪!下雪了!”程曦抓起池忻言的手,猛地衝出去,“哎,你慢點兒,包還沒拿。”

“快快,下雪了!”

程曦抓住池忻言的手一路狂奔,池忻言擔心地說:“哎,地滑,你慢點兒。”可以眼前的人兒似乎一點都沒聽進去,無聲歎了口氣,算了,隨她吧,至少我在,不會讓她摔的。

程曦帶著池忻言跑到了操場。

“哇~~”

這個時間點臨近宿舍門禁,所以操場沒人。

在程曦的視角裏,一片皎白,地上的積雪已經堆得一腳掌那麼厚,前些還掛著枯黃葉的樹都附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操場上的微弱的燈光讓他能看清一點一點的雪落在她身上,也讓他看清她見雪時孩子般的喜悅。

程曦站在燈光下,伸出手捧著,好一會兒都站著不動,帽子,肩膀上都積了點雪。池忻言抬步緩慢地走過去,似是怕驚動了雪,還未靠近她幾步,隻見她抬頭,臉蛋鼻子被凍得通紅,還傻笑著,對他說:“初雪哎。”

“我看到了初雪哎。”

人們都說,入了冬,很冷,但入冬的第一場雪,是很浪漫的。起初他還不明白這麼冷的天氣,這麼不具美感,還會讓人滑倒的白雪,怎麼就被浪漫主義者定義為浪漫的代表。

程曦小跑過來,“啊言”,踮起腳,伸出自己被凍紅的小手,“你看,你快看。”

“雪的形狀。”池忻言看著好幾片雪花落在她手上,卻沒有被融化,他一直以為的雪,就是地上一大片白點點,抓在手裏立馬融化成一灘水,可是他錯了,她手上的雪花是有形狀的,晶瑩剔透。

“每一片雪花的形狀都不一樣~”於是又湊近了幾分,“啊言,這邊有點黑,你看得清嗎?”

“嗯,看得清。”

聽世人說,第一次下雪時,應該和愛人一起漫步。

可是我想在初雪下帶她回家。

“我們回家吧。”走回家。

“好~”

“那我們,牽個小手唄。”

“嗯?”程曦手中還玩弄著雪。

“我怕雪太滑,摔倒了。”

程曦歪著頭,天真無邪地眼眸看著他,池忻言有些心虛,怎麼辦,很想牽手,可是好像騙不到小鬆鼠。

程曦拍掉手中戳成球狀的雪球,小手在衣服上拍了拍,又在手上吹了口熱氣,主動牽上他的手,“嗯可能有點冰。”剛玩過雪,凍得有點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