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柳無雙望向乾歸的目光便熾熱了許多。
將離立在乾歸身側,冷眼看著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她沒有直說,但是她相信以乾歸的聰明才智不難猜出她就是將離。他們二人可是私定過終身的,就這麼在她麵前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多多少少有些過分。
將離盯著乾歸,眼刀子一刀一刀地刮在乾歸的身上,心中的腹誹一句接著一句。而乾歸就像是腦子進了水,越是瞪他,越是興奮。
“這混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將離想。
“她吃醋了,我得加把勁兒。”乾歸想。
夏凜板正地立在二人的身後,心裏卻發虛。入眼的是青天白日,入心的是飛沙走石。夏凜的喉嚨動了動,思索殃及池魚的可能。
結果是百分之百。
這個林念,也不知道是與誰學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和某人有一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門口的騷動過於大了,竟然驚動了歐陽家主,特意指派歐陽少爺歐陽恒前來迎接。歐陽恒與乾歸打過招呼後,目光落在乾歸身邊的女人身上,露出讚歎驚羨的神情。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乾歸微微蹙眉,慌亂地別開視線,與柳無雙打招呼。
他隻聽過柳無雙的名諱,並未見過本人。每次宮中有聚會的時候,都是柳家夫人獨自前往。
有人傳,柳家千金極美,如仙女下凡。
也有人傳,柳家千金極醜,令人作惡。
今日一見,遠超期待。
歐陽恒一顆沉寂的心突然躍動起來,如百靈鳥立在梧桐樹枝婉轉高歌,如赤身裸,體於茂密森林盡情奔跑,一雙眼睛刹那間盛滿了星辰,整個人都活絡起來,熱情地邀請她進屋,自覺地夾在乾歸與柳無雙的中間,一邊與柳無雙介紹自己,一邊把手背在身後偷偷地伸出大拇指。
乾歸看見了,將離立在他的身邊,自然也看到了,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在幹嘛?”
乾歸的嘴角揚得更高了,提步跟了上去:“看來他很滿意孤和他說得親事。”
“啊?”將離愣了一下,驀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親事?什麼親事?齊宏宇你是不是瘋了,那可是你媳婦兒!”
腳步輕快走在前麵的乾歸突然停下腳步,方才還滿麵愉悅的臉突然緊繃,漆黑不見底。他猛地轉過身,將離險些沒刹住閘。
而乾歸便抓住這個機會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欺身壓下,聲音冷若冰霜,卻又藏著比熔漿還要熾熱的火焰。
“我媳婦兒?我媳婦兒是誰還需要我重新告訴你一遍嗎?”
將離被嚇到了,手腳有些冰涼,喉嚨“咕嚕”一聲沒敢說話。
須臾,乾歸發出一聲淡淡的歎息,望著將離的目光裏流出憐惜,鬆開她轉身離開,聲音沙啞:“罷了,跟上吧。”
“哦。”將離乖巧地應了聲,小跑著跟上重新與他並肩,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著實太過乖巧,恨鐵不成鋼地咬住自己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