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萬籟俱靜的夜晚隻有客廳時不時傳來時針轉動的聲音。
很輕,小到容易忽略。
隔壁主臥,昏黃的橘光燈下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被她蒙頭蓋住,遠遠看去像個隆起的小山丘。
柴宜閉眼睡著,突然,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響驚醒了她。
熟悉的撬門聲,接著沒多久腳步聲從客廳傳來,漸漸的那聲響越來越清晰,也離她越來越近。
柴宜渾身寒毛豎起,她手腳都在不自覺發抖,心髒猛烈地跳動著……
就在她以為下一秒臥室的門會被敲響,亦或者被打開時,周邊的聲音反倒變得安靜了。
安靜得好似剛剛隻是幻覺。
這種詭異的寧靜才更可怕。
柴宜掀開被子,目光正要往門口望去時,她率先發覺到了什麼——
她轉而將目光掉轉側頭往左邊窗戶看去,在那裏,有個人正蹲在窗戶外麵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
柴宜心髒驟縮,隨後抑製不住地大叫了一聲。
“啊——”
喘著粗氣,柴宜滿身冷汗的驚叫著從夢中醒來。
她騰地一下坐起,在燈光的投影下,像極了影片裏那些突然詐屍的人。
房間被床櫃那盞暖色係的橘燈烘托得很暖,在床的另一邊,柴宜的筆記本電腦還開著,入睡前她還在工作,屏幕沒來得及關,這時還從裏麵微微透出些藍光來。
柴宜已經記不清這幾個月,她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噩夢了。
心髒那裏像被什麼壓抑著,她艱難地喘氣,許久才將心情平複了一些。
但還是有些餘驚。
背後冷汗涔涔,柴宜也顧不上別的,她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二話不說點進微信,直接一個視頻通話撥給了好友。
“莉莉,我快崩潰了,這周我就睡了兩個晚上,不,準確來說加起來10個小時的覺都沒有,我該怎麼辦?”
柴宜沒想到有一天睡覺也會是一件負擔的事,她想睡,但總是會被噩夢嚇醒。
這都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柴宜是個美妝博主,平時在一些軟件直播和更新視頻,三個月前起,她身邊總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會莫名收到花,還會隔三差五的有人跑腿來送信,說白了就是情書。
開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哪個粉絲喜歡她上了頭,沒造成多大困擾她也就沒在意。
可是接下來事情就越來越超乎了她的預料,第三周開始,柴宜某天照例拆快遞,發現快遞少了,其他東西沒事,唯獨她在網上買的內衣不見了!
這件事她追查了幾天,本來以為是快遞的問題,後來發現有人偷了她的快遞!
也是這時候起,柴宜發現事情不簡單。
後來陸續幾次她也丟過件,更甚的是,她總感覺身邊有人在盯著她。
害怕之下,柴宜報了警,但沒有確切的證據,隻能不了了之。
丟件的事也找不到偷快遞的那個人。
簡直就是變態!
柴宜不明白自己又不是明星,頂多就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怎麼也能遇到這檔子事!
三個月,她搬了兩次家,這第二次住來這裏不到兩個星期,怪事這幾天又來了。
柴宜每次出門回來,家裏玄關處都會有一封信,門口還放著一個禮盒,禮盒裏麵是p的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拍的她去過哪的照片。
像是一個隱形攝像機,將她的生活盯得牢牢的。
那人一直在暗中不出現,所有送的東西都是叫的跑腿,柴宜不得不再次報警,目前警方還沒消息,可她心裏陰影已經很重了。
嚴重到她現在一個星期沒睡好覺。
萬莉原本沉浸在睡覺被人吵醒的惱怒中,聞言聽到柴宜的聲音,她意識混沌了幾秒,隻剩下同情。
她醒了醒瞌睡,眯著眼睛看了看屏幕,又不適地閉了下眼問道:“你又做噩夢了?要不明天我再和你去趟醫院吧?”
柴宜搖了搖頭,靜默了一下她又做了個決定:“這裏我待不下去了,明天就搬家。”
雖然理解柴宜的心情,但這決定未免太快了,萬莉迷糊的意識顯然有點跟不上,她不解問:“明天就搬?你找好地方了嗎?”
“沒有……”柴宜煩悶地薅了下頭發,從醒來開始,她就不敢往窗邊看。
突然想到什麼,柴宜又問:“莉莉,你之前和我說你男朋友的朋友有個別墅空著,你能問問他還出租嗎?”
一夜熬到天亮,上午八點,萬莉帶著男朋友袁卓來了幫柴宜搬家。
柴宜好幾天沒睡,即使她的化妝手法一絕,但再好的遮瑕也蓋不住了她的黑眼圈。
打包了一上午,柴宜別的東西沒有,就全部都是護膚美妝品占多數,畢竟這些都是她吃飯的家夥。
收拾好,幾人一起載去了香山別墅那邊。
早在柴宜搬第二次家時,好閨蜜就提過讓她要不考慮來這裏,恰好袁卓有朋友在國外,這房子長期空閑沒人住,又恰好當時柴宜為找房子頭疼,這裏不禁看管嚴,房子也挺大,全部都符合柴宜要求,隻是柴宜當時猶豫了,因為她覺得自己不配這麼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