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鍾殿外不遠處,金燦燦正站在蕭菁身邊,微鼓著臉期盼地看向殿門。等到裏麵一群穿著月白色的人出現時,她烏溜溜的眼睛亮了亮,十分欣喜地踮著腳揮動著手。
言念牽著宋遂寧出來時,便看見那一道嫩黃色的身影,活像隻小黃鸝。不一會,幾人便彙聚在了一起,打了招呼便一同跟著金燦燦去酒樓。
金燦燦杏眼睜圓,搖頭晃腦地側身看向言念。“阿念,你可不知道,我方才找你找了快半個時辰了。”
言念眼帶笑意,看著她頭上花簪一顫一顫,“是你我隔得太遠了。”
她點點頭,轉了個身倒著走了起來,由著身旁的蕭菁無奈的攙扶著她的臂肘。她一臉興味的看向並排走著的齊煙與藍縛,嘴角與眉眼上揚。
看看,她早看出來這兩人不對勁。
“煙煙啊~”
齊煙聽著金燦燦喚她的聲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泛著清冽的眼眸撇了一眼她,一邊捏住了藍縛衣擺下作亂的手。
金燦燦抿了抿唇,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樂嗬嗬的轉過了身。又看向言念身旁的宋遂寧,半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
“喬道友今日是何時來的,怎麼之前未見到你身影。”
宋遂寧原是默默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冷不防被一問,倒是一霎時未反應過來。
而身後的阮蓮一臉猶猶豫豫,時不時看向一旁的言念,終於是神情帶著責備,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了出來。
“小師妹,我方才還見你在宴席之上,與,與,那些動作。”
她似乎是難以啟齒,皺著眉臉色微紅望著言念,微咬了咬唇,繼續說了下去。“你這怎麼,又與喬道友一起出來了。”
言念與宋遂寧齊齊一怔,都回想起在宴席上的水果事件。
隻不過,她不是擋住了再行動的麼。
身旁的宋遂寧在衣擺下掐了言念一下,隱在發絲裏的耳朵都紅透了,眼底頗有些惱怒。
【那麼大的地方,怎麼會沒人看見!】
言念默默咳了聲,這心音當真是害人。正想著如何要與他們說,身後洞察一切的齊煙神淡淡出了聲。
“蓮師妹,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
阮蓮眉頭更加緊緊皺了起來,越發氣憤的看著言念。
這眼神看得身側的人呼吸停頓了一刻,連忙想要阻止她說下去。
“師妹!雖說修仙界強者多養麵首之事頗多,可是,你,你,那可是你的,你怎能如此!”
言念心裏一咯噔,忍不住笑出了聲。連身旁的宋遂寧也忍俊不禁,垂眸用拳頭抵住了唇。
他這小師兄的弟子,倒是和他的性子一樣,都如此天馬行空。
倒是前麵的金燦燦與蕭菁一臉的恍然大悟,眼神帶著震驚,齊齊搖了搖頭。
阿念真不愧是天生劍主。
方才出聲的齊煙默默歎了口氣,伸出指尖彈了下笑出淚來的藍縛。她方才就不當多嘴。
言念見著這場景就快越走越歪了,她看向一旁的宋遂寧。
【師尊,可要解釋。】
宋遂寧咳嗽了兩聲,斂去眼角憋出的淚水,搖了搖頭,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不必,這不挺好玩的,快說你是。】
言念看著某人戲精的癮子又上來了,沉默著咽下了口中的話,對著那幾張臉上五彩繽紛的表情,極為勉強的點了點頭。
“好了,這些就別說了。看,我們到了。”
前麵坐立著一處古色古香的酒樓,四周幽靜雅致,燈燭晃耀,牌匾中間用寫著燙金的三個字,沁馥樓。
金燦燦下巴一抬,帶著眾人走了進去,直接被侍者殷勤地領著去了雅閣。
等他們幾人落座後,言念與宋遂寧尋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晚風細膩的吹拂著,遠處那湖上裝飾得富麗堂皇的船裏,傳來悠悠的琵琶聲,動人心扉。
言念淺笑著望向一旁的宋遂寧,見他有根發絲翹了起來,伸手替他壓了壓。
酒過三巡。
金燦燦拿起白瓷盞,有些興奮的看著這一大桌人,麵上被酒氣熏得有些上頭,“咳咳,來該吃吃該喝喝!”
她醉醺醺的拿手指向言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阿念,齊人之福阿,你,唔唔。”
蕭菁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拉了下來,生怕她也說出些驚心動魄的話來。
言念隻是將手中的杯盞衝著她抬了抬,一口喝了下去。就見身側的宋遂寧,緊跟著替她續了一杯,眨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師尊這回倒是學乖了,不喝酒了。
她伸手憐惜的摸了摸宋遂寧的臉頰,軟乎乎的。隻是前幾日憂愁,這下巴都尖了許多。
“師尊,多吃些。”
宋遂寧看著他身前的小碟子內多了份沾著紅醬汁的鱖魚肉,又看了眼正定定望著他的言念。心上一暖,拿起筷子夾起來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