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捷,你想殺我嗎?”魯恩斯難以置信,說話的語氣有些委屈。
修溫若未聞,他雙眸半闔看不見眼神光,遏住魯恩斯咽喉的手指在一點一點收緊力道。
如果再這樣下去,魯恩斯真的會被掐死!無奈之下,他隻能敲暈修。他來不及顧及脖子上的勒痕,攔著對方的腰,將再次陷入昏迷的修平放在自己的床上。
“嘶——”魯恩斯碰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發出吃痛的聲音,“下手還真不輕。”
“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弄進來嗎?我甚至連‘我們在開一場以吸血鬼為主題的派對’這種胡話都說得出口。”魯恩斯對著昏睡的修抱怨,“等醒來之後,記得好好賠償我。”
頭痛!
刺/激性的痛楚極具傾略性地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但進入腦識之後又入水銀般黏稠,漸強漸弱一遍又一遍得折磨著修的大腦,讓他幾乎崩潰。
精神測試中出現過的密閉空間再次出現。空間的外輪廓一點點清晰,幻化成一艘密閉的船艙。修漂浮在其中,無所依憑。不遠處的艙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外傳來哭喊聲。
他上前想要打開艙門,但是費勁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外麵的哭喊聲越來越衰弱,也愈發的淒厲。
【隻要可以活下去,我什麼都可以做!】
【修!你救救我!你快和他們說,我是和你一起的,不要拋下我!救救我!不要拋下我!】
【還在留戀什麼?這片廢土之上,已無你的親人。】
察覺到修的異樣,魯恩斯坐在床沿一探修的額頭,果然又開始發燒。修想伸手去狠狠抓撓讓他感受到痛苦的源頭,但雙手卻被魯恩斯緊緊地禁錮在懷中不得動彈。
“告知吾,汝夢中之所見。”
魯恩斯將手貼近修的心口,口中念著古老的侯雷因語。很快,掌心和皮膚連接處升起一層薄薄的藍色光輝。這是他新人類的母親賦予魯恩斯的天賦:窺探他人內心,誘惑說出心中所想。他從不輕易使用,但當下魯恩斯遏製不住自己想要了解對方的想法。
藍光驅使之下,起初昏迷中的修還表現出極大的抗拒,最終還是在聲聲召喚之下,發出零星的囈語:“將軍,求您放了波拉,德海……波拉”
“海拉·波拉。”
起初,魯恩斯還能聽個大概,再往後聽下去因為短促的呼吸,修幾乎說不出成句的話。
不像是單純的囈語,更像是一種方言……
“或者說,是另一種語言。”魯恩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波拉是何意?波拉……是誰?”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追趕著,細密的睫毛在這股力量的催促之下止不住顫抖:“唔。波拉,波拉是……”
答案呼之欲出。
“是誰?”魯恩斯下意識加重了力量。
“是……唔。”細細的血線從而耳道流出,這是一個新鮮的流血點。
魯恩斯這才反應過來,他用棉簽細細地替修擦掉耳廓中的血跡,深陷於自己簡直是瘋了才會對一個尚在病中的人動用異能。一旁的床頭櫃上淩亂地散落了一對沾血的紗布,都是為了擦掉修流出的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現在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修應該隨身帶著藥才對。
“抱歉。”魯恩斯開始在修的衣服裏搜尋藥物,果然找到了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膠囊,其中還有一劑針管。魯恩斯眯起眼睛,他曾見過這個東西,在他第一次進入海因德的地下風月場時候,老板見他出手闊綽曾偷偷塞給他過這玩意。
“一針打下去,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保證您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