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曆1997年。
侯雷因帝國曆史上最鐵血且殘暴的皇帝在狩獵過程中不幸墜馬身亡。
他那徒有美貌而不通政務的小兒子——蘇·奧爾科特繼位。
繼位第一件事情就是退“侯雷因帝國”為“新侯雷因王國”,任命一個從天而降的“新人類”小子為總理。
羅塞爾·奧爾德林總理名義上協同管理國家,實則成為國家的真正掌權者。
至此,異能、機甲、空間、宇宙不再是陌生的詞彙。
與之相對應的,貴族階層的地位卻至此一落千丈。
就連堂堂一國皇子竟然也淪落到與別人共住一室,即使是在校期間,在以公正、嚴格著名的海因德軍事學院,這樣的待遇也是不合理的。
不過,魯恩斯·奧爾科特甘之如飴。
他甚至打心眼裏感謝自己出生在一個漸趨人人平等的好時代,不然他哪能有機會遇到自己的此生最愛,並名正言順地與他“同居”。
魯恩斯深情地看著自己隔壁雜亂的床鋪,上麵的灰藍色的床單、被子皺成了大海的水波紋路。他悉心地彎下纖腰撫平褶皺,將豪邁投擲的被子折疊成標準的方塊。
以後兩人搬進封地的莊園,收拾內務、整理著裝的事情也不需要交給傭人做,這種甜蜜的煩惱隻能他一個人承受。
“衣著過於隨便這個毛病以後還是得想辦法讓他改一改,畢業典禮如此正式的場合連領帶都不知道係。”
魯恩斯拾起耷拉在椅背上的領帶,先是靠近鼻尖聞了聞,發現上麵還殘留著他之前送的香水味,嘴角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從身形到長相,魯恩斯都完美繼承了他以美貌著稱的父親——身材清俊挺拔,淺金色頭發配合溫和多情、如湛藍大海一般的眼睛,讓無數人一見淪陷。
“咚咚!”
門外響起了一陣猛烈地敲門聲,魯恩斯倉促之間將領帶揣在胸前的口袋裏。
俊美的臉因回想起戀人而產生的羞澀紅暈還沒有完全消失。
“我尊貴的王子殿下,您還要收拾到什麼時候?距離典禮開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您是準備等會直接坐飛行器空降禮堂中央嗎?”
未經允許,同是指揮係的威廉就徑直走進了魯恩斯的寢室。
舒展的眉頭下意識皺起來,新時代的這一點,魯恩斯就沒那麼喜歡了。
有時候,沒禮貌和平等是兩碼事。
威廉探頭環顧四周:“修這混小子不會是打算今天也缺席吧!過了今天,咱們大夥可就都各奔東西了,以後再相見可就不知道在哪條戰壕裏了。”
“特別像他這種特殊作戰部的,我是真擔心他。光是實訓那段日子,我就沒少從監視器裏看到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畫麵了。”
你一個指揮係的學生什麼時候和他那麼熟絡了?還叫得如此親昵。
“要不怎麼說總理大人心係國家,公正無私呢。雖說是養子,那可是全作戰部陣亡率最高的部門,不是鬧著玩的。進去之後十個有八個陣亡,一個殘疾,唯一剩下那個多少有點戰後應激反應。而且修前陣子身體又了問題,他也真狠得下心!”
夠了!我比你更清楚他的身體……
狀況。
“放輕鬆,現在是和平年代,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危險。”魯恩斯耐著性子平複威廉過於激昂的情緒。
“和平?我怎麼覺得從出生起,這個詞離我們很遠呢?”威廉對這一點持反對態度。
威廉手中擺弄修放在桌麵上的懷表,說:“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們是怎麼做到四年共處一室的?殿下似乎對於您室友的同情還趕不上城郊的流民。”
“我想,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言下之意,這是魯恩斯和他之間的私事。
魯恩斯當然知道進入特殊作戰部意味著什麼,為此他也沒少在那位麵前旁敲側擊。隻是一直沒有明說的理由,除非修捷成為自己合法的另一半……當然,他相信這件事並不會很難達成。
魯恩斯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重新調整了溫和的語氣:“時間確實有些趕了,我剛剛已叫了胡文來接。雖然不能飛,但我保證,它的速度絕對不亞於民用的第二代飛行器。不介意話,你可以與我同行。”
“我還是算了吧。”他連忙擺手,“在皇家專用的車道上,坐在印有王室徽記的高檔汽車裏風馳電掣。這可不是我這種祖上八代都無貴族頭銜的平民小子可以消受的。或許,你可以試試我的摩托,裝了三個加速器的那種,我保證是不一樣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