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如此說來,這屍地沒在別處,就是在這賭坊之內。
冥若塵當即問道:“你什麼時辰過來的?”
聽言道:“一個時辰前,怎麼了嗎?”
冥若塵:“你過來之前,可有人到客棧尋你們?”
聽言轉過頭來,有些奇怪,回答道:“沒有,你有安排人回來通風報信嗎?”
沒有?
那母親出去後去了何處,還是她根本就沒離開,又或者被黑衣人抓了去?
冥若塵心下憂慮,一時焦躁難安。
分神之間,胸口遭人狠狠擊中一掌。
頃刻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鐵牢之間。頓感體內腥氣外溢,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沒想到這女子年紀輕輕,內力竟如此渾厚,甚至比他這個修劍道的,還要強上好幾十倍,若是方才站著不動讓她擊中一掌,估計早已五髒具毀。
見他落敗,女子意氣揚揚笑道:“劍是好劍,但是跟錯了人。”
冥若塵提劍起身,擦拭掉嘴角血絲,目中隱隱有痛苦之色。她說的不錯,這滄耳劍的劍術他確實還未能完全參透,所以光靠以劍蠻纏,恐怕難以與她相敵。
聽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你沒事吧?怎麼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冥若塵置若罔聞,目光瞧定女子麵門,總覺她這內力與年齡不相實符。
見他盯著自己不放,女子陰黠的臉上婉轉一笑:“怎麼,我很好看嗎?”
冥若塵咽了咽喉嚨的血氣,橫起劍身,冷聲道:“惡心。”
女子聞言,臉色刷一下陰暗下來,怒不可遏道:“你小子找死。”
說著,便舉劍劈了過來,冥若塵閃身一躲,退開數丈。鋒利的劍刃劈在牢籠之上劃出一道火光,使得裏麵的行屍更加狂奮,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牢而出。
女子轉眼一瞧,眉間邪中含笑:“臭小子狂妄至極,那不如讓你見識見識你自己煉出來的屍吧!”
話畢,她不再自己進攻,而是翻身一躍劈開了其中一處牢門,行屍風湧而出。
非人般的咆哮聲刺破耳膜,女子則匐上牢頂,開始以哨操控屍群。隨著哨聲一響,那些行屍猶如餓狼撲食般,向牆角的冥若塵湧去。
刷刷——
屍群之間忽閃過一道白色鋒芒,又將其逼散開來,聽言屈身一擋落在跟前接住折扇,氣急敗壞道:“你跟她羅裏吧嗦什麼,老子是來救你出去的,不是進來討惡心的。”
冥若塵駐劍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四下,歎氣道:“今日恐怕沒那麼容易出去了。”
聽言黑臉翻了翻白眼道:“隻要跟你在一起就準沒好事。”
冥若塵也是無奈,轉身與他背靠而立,低聲道:“屍在人煙之地,食人肉、飲人血,若放任逃去,人間必遭大難。”
聽言麵露不屑,反駁道:“屍是他們煉出來的,就算遭難也是活該,你何必管他們狗咬狗的閑事。”
冥若塵:“話雖如此,但上麵那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煉屍是什麼,你不要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聽言搖頭冷哼一聲道:“就你□□了心,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會記得你的好。”
說罷,他便自顧自揮舞著扇子殺進了屍群。
冥若塵麵露一絲笑容,他哪裏想過誰會不會記得他,隻不過是在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罷了。
吸食了血的行屍比普通行屍更加難以對付,它們動作麻利急速,又力大無窮,甚至能夠預判敵人的動向與招數。
聽言的雅風扇算的上是極好的暗殺武器,裏麵暗藏的銀針,用在活人身上能在十丈之外殺人於無形。但對付起行屍來就顯得吃力了,因為根本殺不死。
冥若塵尚不知這些行屍的致命點在何處,揮起滄耳劍一頓盲砍,劍刃鋒芒逼人,若是用在常人身上定是削鐵如泥。
但行屍數量眾多,又殺不死,他們雙拳難敵群手,光靠蠻力廝殺,估計得殺到猴年馬月。
“火象屍有什麼克製之法嗎?”聽言在遠處喊話。
冥若塵空中旋身,揮出一片劍光,擊散屍群,落在地上,大聲道:“這並不是火象屍,是傀儡行屍。”
聽言聞言,當即挾住一具屍橫起扇刃割喉,但卻沒割死,甚至還被濺了一身血穢。
“太他媽惡心了。”
他用力甩甩被鮮血染紅的扇麵,低頭看著自己那身被玷汙的不堪入目的白衣,麵露厭惡神色。
冥若塵暗歎他嬌氣,一邊揮劍砍屍,一邊搖頭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放放你的高貴架子嗎?”
就在說話間,一具行動遲緩的行屍,被他一劍削斷了雙腿。血肉四濺,噴了他一臉。
“呸……”冥若塵當場作嘔,差點沒被惡心的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