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端倪(1 / 2)

自從那日之後,張珺涵去了曲徑通幽,他不敢回張家,張家日誌,讓他陷入了泥濘。

高珞淵數次找他,都被他避而不見,就算勉強見上,也隻是三言兩語便被打發,他似乎在若有若無的回避著他。

直到初雪那日,二人下朝之後,高珞淵堵住了張珺涵。

“珺涵,你最近似乎總在躲著我?”

“高少主多心了。”

張珺涵淡笑,麵不改色,可高珞淵卻硬生生的感到疏離。

“是嗎?無人之處,你可從不會這麼喚我。”

高珞淵退縮了,他覺得那一日答案,他好像回答錯了,十分謹慎,“少主,我能知道,我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張珺涵臉上掛著淡笑,“怎會,高少主。”

“珺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可是心口不一啊。”

他笑得狡黠,讓人看不見他眼中的失落與緊張。

“高少主前些日子還說,我虛情假意,怎麼今日,又要求我推心置腹啊?”

張珺涵似乎笑的真切,與同笑給他人一樣,溫潤清冷,可對上高珞淵,卻那樣的淡,像是淩冬的風,不濃卻冷得刺骨。

“今夜,回幽冥嗎?”

“不回,母親昏睡不醒,父親他們不知所蹤,我放心不下。”

“那我陪你去曲徑通幽?”

“不必了。”

這話一出,張珺涵才發覺,自己拒絕的太過幹脆,有些失態,補充道,“醫藥典籍本就繁瑣,你又不懂,去了,也隻是看著我,徒添煩擾。”

“少主,若我願意呢?”

張珺涵抬眼看他,是那樣的真切,卻又不那麼真切,不知作何反應,偏偏槐茂行出現了。

“見過二位少主。”

槐茂行先行拱手禮,這便是世家的地位,這二人不隻有官職,更有爵位,饒是今日他的官職高於他二人,可寒門的出身,還是讓他先行問禮。

二人執手回禮,“槐大人安好。”

“還未恭喜張少主晉升宣慰使司同知。”

“多謝槐大人。”

張珺涵本就是第一世家的公子,氣度從容除了高珞淵,自然也不會有人,能惹得他失態,他又年輕,便也成了朝中眾多官員樂於交往的對象。

隻是張珺涵一向在意黨爭之事,所以這些年來,與所有的朝臣幾乎都是泛泛之交,除了張氏子弟,便就剩高珞淵與這位從寒門爬上從一品兵部尚書的槐茂行。

“二位少主這是吵架了?”

高珞淵搶先回道,“怎會?隻是恰好約了張少主去吃酒,不知槐大人可否同往?”

“怕是不巧了,夫人還在家等臣。”

槐茂行明白,有些事,能避則避。他有官無爵,一旦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運氣好了,還是布衣,否則,家破人亡也未必不可。

張珺涵的眼神在高珞淵身上打轉一圈,卻又迅速恢複正常,“那珺涵便不留大人了。”

“告辭。”

“大人慢走。”

與槐茂行分開後,二人在宮門口遇到了二皇子淩鈞賢。

梁家被滅,淩鈞賢等於失去了最大的助力,卻也減少了他登基最大的阻力,這些年來,雲帝對其的寵信尤為明顯,梁貴妃亦是被賜了半幅皇後的儀仗,可見其地位不減反升。

此刻看到淩鈞賢,張珺涵心中躊躇,可淩鈞賢卻絲毫並未在意,“張少主,可願意去府中吃杯酒?”

“怕是不巧,此刻我約了高少主。”

這是推脫之詞,可淩鈞賢卻說道,“那不如帶我一個。”

“二殿下願意相陪,珺涵自是不能推脫。”他是君,他是臣,張珺涵就算抗拒,也不能有任何不滿,微微躬身,“殿下,請。”

酒肆內,淩鈞賢盯著這二人,風月事,風月了,這些年來,這些世家小姐往他身上靠的,明裏暗裏不計其數,張家不敢送美妾,高家未必不敢,可卻被高珞淵有意中人擋了回來,本是不信,可看這二人如今的作態,有些事情,似乎合情合理了。

“三日後,本王在王府舉辦賞燈宴,不知二位少主可否賞個臉麵?”

“多謝二殿下抬愛,隻是家母如今身患頑疾,怕是前去壞了諸位雅興。”

淩鈞賢狡黠一笑,上位者不容拒絕的氣勢全盤而出,“珺涵如此疏遠,可是怕本王逼你參與黨爭?”

“二殿下說笑了。殿下乃是君子,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高少主呢?”

“若張少主肯賞臉,我自不會推辭。”

“那既然如此,我就當二位少主賞臉了,三日後酉時一刻,本王就在王府恭候。”

淩鈞賢將請帖送到二人手中,便先行離開了,張珺涵本就躲著高珞淵,吃酒本就是為了躲避淩鈞賢,此刻他走了,張珺涵自然也準備離開,“少主,還有公事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