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爺,給你說件有趣的事。”一大早向輝就打來了電話。
江鬱打開電腦,點開免提將手機放在桌上,“什麼事情,把你樂成這樣?”
“我們公司今天招聘,來了個咱們的老同學。”
“老同學?”江鬱點開財經網,隨口問道,“哪個?”
“你還記不記得,初二那年班裏有個窮小子,仗著自己是班長,處處跟咱們作對,每次紀律通報都寫咱倆名字。”
“嗯,記著呢,”江鬱應道,“後來不是找人收拾了他一頓麼?”
“嘖,這事吧,當時就是氣不過,後來長大了再回頭看,確實做得不那麼光彩。”向輝砸著嘴說。
“也是,沒過多久那小子就因為家裏出事退學了,弄得我還心裏不舒服了好些年,”江鬱說,“怎麼?他今天去你們公司應聘?”
“對啊,我當時正好閑著沒事,去會場溜達了一圈,一抬頭就看見那小子,畢竟以前欺負過人家,難免有點心虛,本來掉頭就想溜來著,”向輝在那頭喝了一大口水才繼續說,“不過你猜怎麼著?”
“怎麼?”江鬱打趣道,“他當眾把你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沒有,就他那瘦巴巴的小身板,十年前都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現在更不可能,”向輝喊道,“他竟然撲上來拉著我好一通道謝,我當場就懵住了。”
“謝你什麼?”江鬱放下手裏的鼠標,盯著手機屏幕,不解地問,“謝你把他關在廁所裏一整夜?”
“我其實也沒聽懂他嘰裏呱啦喊了半天什麼,就聽出來了他是在道謝,”向輝說,“要不是看到他的麵試成績還不錯,我都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江鬱擰著眉毛想了好半天,實在想不起來當初他和向輝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值得被感謝的。
“難道……他是在感謝你當年的羞辱之情,逼得他化悲憤為力量?或者是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故意演戲,激起你的內疚心,好幫他一把?”
“不對啊,”向輝說,“我那會兒是隨意溜達過去的,身邊也沒帶人,而且公司裏根本沒我的牌子,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對了,道完謝之後,他還拉著問我在哪個部門。我騙他說自己在後勤部實習,他開心得不行,說要請我吃飯。”
“嗬,”江鬱笑了一下,“我建議,你們給新入職員工安排一次體檢,重點排除一下精神類疾病。”
“去你的……”向輝說著,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這就去安排……”
進入夏季後,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大早上就得開空調,否則等不到吃完早飯衣服就濕透了。
江鬱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冰涼的水果湯,一邊愜意地直呼氣。
“讓你吃完飯再喝,怎麼這會兒就喝光了?”許言沐端著蝦仁粥走過來的時候,桌上的碗裏已經空了。
“又熱又渴,”江鬱用手掌在臉頰邊扇了扇風,“沐哥,咱們搬家吧。”
“搬家?”許言沐遞給江鬱一個勺子,抬了抬眉毛,“搬去哪裏?”
“你家啊,就上次送你回去那裏,”江鬱討好地眨了眨眼,“這房子有點舊,設施都跟不上了,再像昨晚那樣停半晚上的電,我就要被熱死了。”
許言沐低頭攪動著碗裏的熱粥,不置可否,“我那個房子有點小,而且隻有一個臥室。”
“我不嫌棄,”江鬱抓住他的手,曖昧地笑了一下,“再說了,一張床不是正好?”
沉默片刻後,許言沐抬起頭,“等幾天吧,我找人把家裏收拾一下,再添置點東西。”
看他不冷不熱的樣子,江鬱有些不高興,但也不好表現出來,隻淡淡地說了聲:“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其實江鬱在市區還有一套別墅,完全可以搬到那裏去,但是那房子太大了,不利於培養感情,就是要小小的房子,小小的床,晚上睡覺時,兩個人不得不緊緊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