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第二次下來傳書信的時候,第三場比賽已經在倒計時了。
五分鍾前的彈幕刷了出來。
【啊啊啊,這首歌好好聽~】
【前奏一出來我就覺得又是一首神曲!】
【小天使,求歌名!】
【我要單曲循環一百遍!】
【歌詞好像挺有深意的。】
舒曳掃了眼彈幕,正好歌曲播放到兩位歌手的合唱部分:“是風動,還是幡動。”
他看著手中紙片上盛懷冰寫的那幾個字,笑著道:“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心動。”
出生島倒計時結束,盛懷冰關掉舒曳的直播界麵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嘴角上揚著給他發了條微信過去。
記得關音樂。
粉絲們其實已經通過歌詞查到了名字。
【曲名《是風動》,不用謝~】
【特地去查了一下,這還是個典故。《壇經》中雲: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議論不已,惠能進曰:“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
【癡人說著夢,都道情之所鍾。求不得就偏寵,心猿意馬就相擁。是風動,還是幡動,輪回難道就不同。】
【你是我身外,化白雲任去來;我是你途中,有青山撞入懷;你在我身畔,聽竹林正搖亂;我在你此岸,立風雨安如山。】
【哇哦⊙⊙,原來是心動了呀~】
【這是合唱曲目誒,要是小天使能與key神合唱就好了~】
……
上半場的三局比賽結束後,中間的休息時間會長一點。
舒曳帶著盛懷冰要獎勵的那張紙片,和將軍一起跑上了三樓。
正在喝水的盛懷冰聽到腳步聲,放下水杯,走上去剛拉住舒曳的手,眉頭就微微皺了一下:“手怎麼這麼冰?”
他說著瞥了眼舒曳拉到下巴的外套,又俯身摸了下薩摩耶帶著寒氣的白毛,恍然:“你把空調開那麼低,是想感冒?”
舒曳勾了下他的手指,搖頭:“我沒覺得冷。”
盛懷冰拉下他的拉鏈,看著他脖子上的痕跡,歎了口氣:“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
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在他脖子上蜻蜓點水似的輕觸幾下,有些癢又有些酥麻,舒曳的耳根開始不受控製地漫上紅色,連忙偏過頭胡言亂語道:“沒關係,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盛懷冰挑了下眉,輕笑一聲,就這麼看著他。
舒曳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話聽上去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他愣了一下,對上盛懷冰似笑非笑的眼神,右手握拳抵著唇咳了一聲:“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他其實想說,大家眼裏的高冷男神、禁欲係帥哥,在麵對他時也會有控製不住的時候,想想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所以就算盛懷冰在他身上弄出各種痕跡,他也並不抵觸,甚至還會有點小激動和竊喜。
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舒曳自己也發現了,兩人獨處時,盛懷冰隨便一個動作就會讓他招架不住,一不小心嘴巴就比腦子快上好幾步,說出一些讓他恨不得鑽進地洞的話來。
“嗯?”盛懷冰見他沉默,微微上前一步。
兩人本來就站得極近,這下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舒曳的眼睫快速顫動幾下,就見盛懷冰一手撐在桌上,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語:“我的獎勵呢?”
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知名的微啞,聽上去異常性感。
舒曳徹底繳械投降,揪住他的衣領主動吻了上去。
他一主動,盛懷冰差點就要收不住了。
兩人分開時,舒曳已經不知不覺地被抱到了桌子上,外套也被褪到了腰部,隻剩兩管袖子堪堪掛在手肘處,非常精準地詮釋了“衣衫不整”這四個字。
薩摩耶仰著頭晃著尾巴,睜著黑而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
“……”舒曳忽然有些無法直視這雙眼睛,無意識地晃了下懸空的腿,找了個話題,“將軍這個當郵差的技能,是專門訓練過的麼?”
盛懷冰幫他將外套整理好,拉上拉鏈,聞言垂下眸子“嗯”了一聲:“我剛去舅舅家的時候,不怎麼愛說話,將軍就是他們買回來逗我開心的。”
短短一句話,舒曳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信息,心髒沒來由地抽痛一下,視線落在盛懷冰戴著護腕的傷口處。
不愛說話,就無法交流,所以將軍才被迫成為了雙方聯絡的樞紐,學會了開門和傳紙條。
他甚至能想到舅舅買薩摩耶的原因,微笑天使笑起來的樣子,那時候的盛懷冰大概也不忍拒絕吧。
舒曳依舊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將臉埋到盛懷冰的胸口,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腰。
一方麵他很想了解盛懷冰的過去,想知道那道傷疤的緣由;可另一方麵卻又有些害怕,他擔心那些過往比他想的還要殘忍。
“等猛男杯結束,我帶你回去一趟。”盛懷冰從舒曳的無聲中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拍拍他瘦削單薄的脊背安撫道,“舅舅他們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