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住了半個月,別說妖怪沒見到個影,連妖氣都沒察覺到一點。
送完靈石之後一氣宗的弟子們就再沒出現打擾過,因為江蓮放話:再有哪個敢不長眼她就直接開殺戒。
日子似乎過得過於平靜了,平靜到池離言看著圓了半圈的臉痛心疾首: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於是在今天給江蓮送飯時,他抱著一定要督促江蓮運動練劍的決心推開房門。
“來啦老弟。”江蓮翹著二郎腿躺在床頭,手裏還翻著不知從哪淘來的話本子,“快給我錘錘腿,躺得我渾身難受。”
墮落!
腐敗!
他今天就要罵醒她:“好的,哪疼?”
江蓮指指肩膀,池離言趕忙坐到她身後開始捏。
這是他的策略:改變,從吹耳旁風開始。
“你最近怎麼都不練劍啊?”
“我懶唄。”江蓮看完手裏的話本子往旁邊一扔,又掏出另一本開始看。
“那你怎麼不懶的吃飯呢?一日三餐都要我按時送?”
“我饞唄。”江蓮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抿一口,尋思這茶比萬劍宗的茶好喝多了。
……大部分時候,池離言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她把一切都看得太過理所當然,簡直是混吃等死界的典範。
“可你是劍仙啊寶。”
“劍仙怎麼了?”江蓮停下手裏的活兒叉起腰,“我練了一輩子的劍,享受享受怎麼了?!”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池離言歎口氣,打開拿來的食盒,“算了,先吃飯吧。”
不過萬事有不好的一麵就有好的一麵,起碼現在江蓮允許他上桌陪她一起吃飯了。
一開始江蓮是不允許他上桌的,理由是他不配。
直到她覺得自己夾菜有點累,才漸漸放寬這個要求。
“你最近有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池離言一邊往她碗裏夾菜一邊問。
“有。”江蓮把菜放進嘴裏,嚼了兩口,“你最近做飯越來越鹹了。”
“”池離言倒杯茶水放到她手邊,“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一氣宗,你不感覺怪怪的?”
“確實。”江蓮認真點點頭,“在萬劍宗的時候我總睡得不踏實,來一氣宗我才發現,原來床墊還可以這麼軟,怪舒服的。”
“”池離言抬起頭望了望天花板,誰來救救他。
怎麼還把腦子呆傻了?
江蓮滿意打個飽嗝,拍拍肚子翻回床上,“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要繼續躺屍了。”
“不是,我是想說,你不覺得咱們這樣就像被溫水煮的”
冰涼的指尖覆到他唇上,江蓮衝他做個‘噓’的動作,眼睛瞥向他身後,似笑非笑,“有人來看青蛙嘍。”
“打擾劍仙清淨,不知池劍友可在此處?”
門外傳來修士a的聲音,江蓮用下巴朝那邊偏了偏,示意池離言回答。
“哦,我在,有什麼事情?”
“我們宗門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比劍大會,會邀請各個宗門的修士前來參加,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意為切磋劍道。不知池劍友是否有參加的意願?”
時隔半月修士a倒是越來越會說人話了。
“有的有的。”池離言一口應下,後知後覺想起來江蓮,“我能有嗎?”
“隨你。”江蓮收回手在他衣服上擦擦,“想去就去唄。”
得到允許的池離言眉開眼笑跑到門前,與修士a寒暄半天,最終拿到一張入場函。
“一年一度比劍大會。”江蓮看著邀請函上的字,“聽著就不像什麼正經比賽。”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就參加參加圖個樂嗬。”
“咱們?”江蓮蹙蹙眉,“你要參加就自己參加,別扯上我。”
池離言搓開函,原來後頭還有一張小紙片,用毛筆寫著江蓮的名字,名字後跟著:特邀嘉賓。
江蓮:?
“我不去。”
“你去嘛。”池離言甩著她的胳膊,他方才一不小心就連帶江蓮的份一起應允了。
“我不去,一群廢物有什麼好看的。”
池離言瘋狂眨眼:“難道你對於我劍法的進步一點都不好奇嗎?”
“是的,沒有一點興趣,還不如看小雞吃米。我往地上撒把米,雞都比你練得好。”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看我把那幫修士打得滿地找牙的威武雄姿嗎?”
“不想,我腦海裏隻有你被打得滿地找牙的畫麵。”
古人言,一哭二鬧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