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賓利行駛在山道上,拐過不知第幾個彎道後,麵前豁然開朗,轎車已然來到了山崖之上。在陡峭的懸崖邊上聳立著一幢洋房,遠處是海浪拍打峭壁的波濤聲。
黑色賓利停在了洋房的花園入口,要穿過半個操場大的花園才能去敲門。從副駕駛席上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男人打開後車門,規矩地站在一旁,道:“少爺。”
稍頃,被稱作“少爺”的人走了下來,是一位同樣一身黑,隻有馬甲裏麵的襯衫是暗紅色的青年。青年劍眉朗目,鼻梁高挺,薄唇輕抿,俊美的麵容自帶一股子譏誚與邪氣。
他身後的高大男人從車後座上拿起青年的黑色外套,遞給他道:“您的外套。”
青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褲和西裝馬甲,以及暗紅色長袖襯衫。最後,他的視線在自己左手拇指戴著的翡翠扳指上停留了片刻,並沒有接過外套而是道:“你們回去吧。”
高大的男人神□□言又止,最後隻回了一句:“是。”
黑色賓利緩緩駛離了山崖,並未回頭的青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方才邁開步子走進花園。
青年名叫顧琰,今年二十二歲。正是大展才華大顯身手的“花樣年華”,他都打算好了要在五年之內,讓“焱組”變成貫穿黑白兩道,規模宏大的世界級別組織。
可他才接手“焱組”的業務三個月,隻不過才合並了幾個小組織,真正的手腕還沒有盡數彰顯,一身本領還沒來得及施展和發揮。昨天,老組長也就是顧琰的父親,突然把他給叫了過去……
想起這件事來顧琰就來氣!雖說他們道上的人最重“仁義”,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尤其“救命之恩”,都應當“以身相許”。
———可也不是這麼個許法!
顧琰從懂事的時候起,就可以使用“超能力”。所謂“超能力”就是能從掌心發出火焰,操控火的能力。
他小時候問過父母,為什麼別的小朋友沒有,隻有自己可以這麼做?當時父母就告訴他了,說是有一次他命在旦夕,一位“高人”路過救了他,然後就有了這個能力。
而“高人”救他的條件就是,如果有一天對方來了聯係,顧琰要用這個能力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回想起來,顧琰覺得這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應該是從他爸口中說出來的話,一聽就是道上的行話。
至於高人想讓顧琰幹什麼,他懷疑自己父母根本沒問清楚,就立刻拍胸脯答應了。其實這也都無所謂,但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聯係!還說什麼要“踏上征途、歸期不定”,開什麼玩笑?!
他爸老組長年近半百,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和平主義者”。而顧琰唯一的弟弟,今年才五歲,指著他挑起大梁起碼還要再等十年!“焱組”稱霸世界的夢想就要這樣破滅了嗎?他不甘心!!
為什麼一開始在顧琰心裏就沒有“速戰速決”這個選項呢?原因很簡單,他又看了一眼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戴在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翡翠扳指,但又不僅僅隻是一個扳指。昨晚顧琰研究了一下,這個扳指算是一個“空間媒介”,直接連著他的專屬“行李箱”。
這又是“超能力”又是“超級工具”的,要用到這些的“任務”一定不會簡單,怎麼可能“速戰速決”?!
與波濤洶湧的內心相反,顧琰在花園裏徐徐漫步。兩旁是一簇簇盛開的,各種顏色的花朵爭妍鬥豔,長得十分像玫瑰。
顧琰邊走邊想這到底是玫瑰還是月季?說實話他分不太清楚這兩種花有什麼不同。如果是花店裏賣的玫瑰,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可長在地裏又微妙的有些不同了。
洋房的玄關和實木門出現在眼前,顧琰卻看到右手邊落地窗前的一大株豔紅色花簇。這簇上很多還都是花骨朵,他覺得自己一定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玫瑰,於是偏離航線兀自走了過去。
顧琰剛靠近窗戶,倏然從窗內傳來了鋼琴聲。他一手觸摸著麵前嬌嫩的紅色花苞,一邊條件反射性回頭,然後堪堪怔在了原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音樂聲漸停顧琰才回過神來。他並沒有動彈而是繼續望著窗內發呆……這也太好看了!
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幻想空間,背對窗戶坐在鋼琴前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個絕美的側臉,顧琰甚至無法判斷對方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