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從外頭回來,外袍上皆是寒意。
褚沅瑾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身子霎時又給冰得寒涼一片,她忍不住瑟縮了下,在男人懷裏又打了個噴嚏。
懷中女子一身藕荷色中衣,身量纖細,單薄得仿佛來陣風便能吹跑。
沈長空蹙了蹙眉,暫時將人鬆了鬆,解開了外袍才又將她攏進懷裏。
這回卻是暖和開了。
褚沅瑾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一點精神沒有,蔫巴巴地撒嬌:“你去哪裏了,我醒來都找不到你……”
沈長空的心頓時像是被濕蕉葉啪嗒打了一下,濕濕軟軟的。微俯下身將她抱起來,往裏間走。
褚沅瑾並不老實,極為自覺地將兩條纖細筆直的腿盤到男人腰間,下巴抵在他頸窩,整個人小熊一般掛在沈長空身上。
不知是怕她冷還是怕往下滑,男人將她抱得極緊。
到了裏間,正要將懷裏的人放到床上,動作卻陡然頓了一下。
“抱緊。”他道。
在察覺到她勾緊了自己脖子後才騰出一隻手去觸了觸那床麵。
是涼的。
寢被也掉在地上,顯然是她睡著踢開的。
沈長空最終沒將褚沅瑾放下,抱著她一同躺在了床上。纖美柔弱的女子就那般趴在他身上,被他的暖意所包裹。
隻是依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像是還未完全睡醒。
“做什麼呀?”她的嗓音有些啞。
沈長空大掌輕輕撫在她白得晃眼的頸子上,一字一頓道:“給你暖床。”
褚沅瑾輕輕哼了聲,又被取悅道。
男人又捏了捏她雪腮,道:“別說話了,一會兒暖完床喂你喝水。”
“嗯。”
褚沅瑾也未再多說,嗓子確實很不舒服,也有些渴了。
好像……也不光是渴,還有些餓。
但她這會兒剛醒,沒什麼力氣,懶得再說話,想著便先餓一會兒好了。
緊接著沈長空又道:“膳食也已備好了,一會兒叫他們送進來。”
“沈子欽,”褚沅瑾徹底叫他給驚到了,“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麼?怎麼什麼都知道?”
沈長空似是被她這比喻取悅道,低低笑了聲,“那你喜歡麼?”
“喜歡!”褚沅瑾趴在他胸口,小腦袋不老實地蹭了蹭,“都快喜歡死了。”
男人笑意更甚,褚沅瑾能極清楚地感受到來自於他胸腔的細碎顫動。
二人這樣躺了一會兒,沈長空身子底下的那塊兒已經被暖得熱了起來。
他這才起身,將褚沅瑾抱起來放在暖好的那處,而後出去吩咐下人再去取一床烘好的新被褥來。
膳食送來之時,褚沅瑾已經被嚴嚴實實裹在暖呼呼的新被褥裏,正坐著被沈長空喂水。
秋書幾人聽著沈長空的吩咐,在裏間支了個小桌子,將膳食一一擺了上去。
而後便都退出了房門,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褚沅瑾有些無言,這一樁樁一件件雖很合她心意,可她怎麼想怎麼覺著有些不對,仿佛自個兒是個殘廢一般。
可……褚沅瑾看著男人精致的臉,乖乖張開嘴將他喂過來的東西一口吃掉。
不得不說,當一個殘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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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已經派人知會了張嬤嬤,故而褚沅瑾用完膳到的時候張嬤嬤一家老小便都已經迎在了宅子門口。
華貴馬車停下的瞬間,起先下來的是個高大俊美的男子,他掀開車簾,將裏頭一身華服的女子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