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澤用身體護住書包,在大雨中濺著水花沒完地跑,他不能讓自己和溫婉一中午的成果被這無故而來的大雨而一澆即滅。
啪嗒啪嗒。
一個少年瘋跑在操場,衝進有陽台擋著的教學樓門前,抖擻抖擻身上的雨水。
溫婉在原地站了半天愣是沒動靜,看到陸續而來的學生與教師,才打著那把暖乎乎的傘進去。
她呼了口氣,眼前漫布的雨水竟冷到可以看到她吐出的熱氣,感覺到了冷,在剛才的一陣胡鬧中凍醒過來,臉也不是那麼紅潤了。
草草,他們都草草進了教學樓。
於思澤走進班級,出奇的沒幾個人,蘇皖一如既往地在座位上看書,看到他進來立馬就放下書盯著他,有那麼一丁點滲人。
秦寧趴在他身後的座位睡覺——估計這貨楞睡一中午沒回去,其他的幾個,叫不上名字,是不是別班的也不知道。
他拿出那疊沒被浸濕的檢討,把截然相反的書包扔到身後,隨手抽了兩張紙擦拭一下滴水的頭發,在桌堂裏找到按動的圓珠筆,用冰冷的手在紙上補寫著。
他身後的水滴陸續打到秦寧臉上,給她拍醒了。
“我靠下雨了咋還沒放學呢”秦寧腦瓜上一個大紅印,不知道的以為他在修煉什麼神功。
於思澤的手沒停,張開嘴,對著這無奈地人說著無奈地話:“你自己往鍾上瞅瞅,你再睡上一會就能熬到晚上放學了。”
這聲響雷沒給他劈醒大腦自帶隔音係統
秦寧猛地一下拍桌,一頓星星星之後,問起於思澤:“你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桌堂裏有巧克力和餅幹,還有早上被我吃過一半的麵包,你要不嫌棄就自己上我這掏。”他用腦袋對了對那疊紙,“我閑不開手。”
秦寧立馬飛出自己的座位,在他桌子裏胡亂地掏,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他叼著那麵包,手上抱著巧克力餅幹,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
“寫什麼呢。”
“檢討。”於思澤擠出這兩個字。
“你寫吧。”秦寧回到座位。
等到於思澤寫完檢討,班上的人已來了大半,他看了眼鍾,再過幾分鍾鈴估計就響了,他得把這破檢討送到那破班主任那去。
起身看了眼後麵的秦寧。
趴在桌上,旁邊一堆剛吃完的垃圾,他就在那中間臉貼著胳膊一動不動。
估計上輩子困死的。
來到數學組的辦公室,林希芸在桌位上悠閑地玩著手機,看到他來了,滿臉厭惡。
他也不情願的把那檢討遞到桌上:“寫完了老師,您看看,不行我再回去改。”
這聲“您”差點沒給他嗓子抗拒出來。
林班隻是粗略的檢查了字數和章頁,隨即沒事人一樣給這檢討扔到一邊。
“回去上課吧,下次有臉接著犯,犯完我就送你回家反省。”
犯病了吧這人
自己和溫婉沒拿過來一中午的檢討,到她手上成了一疊廢紙,更成了訓斥他的工具。
於思澤帶著一肚子氣回到班級,學著秦寧的樣子趴到桌子上,再沒起來過。
與世不聞,未免不失一種聰明。
這種與世無爭感在於思澤的睡眠裏陪伴了他兩節課,陸續上下課的變動,都沒打動他的決心。
至於秦寧,他第二節課竟出奇的爬桌而起,在兜裏掏出手機,遮掩在書桌之下玩了起來。
這人怪,怪到你連他的作息規律都捉摸不透,他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起,以及睡眠多長時間你都搞不明白。
第三節自習課幾近一半,於思澤被一種類似破碎的爆炸聲音驚醒。
他抬起頭,門頭一抹紅印,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看到有什麼物體在他烙紅的腦袋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