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衣穿著鬥篷,不算顯眼,也不算低調。
因為比她更加奇裝異服的人也不少,而作為一個遮頭掩麵的人,她注定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個頭太矮,一進人群很容易被人無視。
她的全副身心都用在了躲避別人的推踩上,好不容易擠到了報名台前,時衣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她居然沒有報名台高。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根本看不見她。
不得已,她隻好跳起來,坐到報名台上,這才從工作人員手裏搶到一張報名表。
“我要打十場,該怎麼填?”她不客氣的問。
工作人員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他怔了下,忍不住和時衣確定:“小妹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時衣懶得浪費時間,幹脆壓低了嗓子,故意裝出一種粗噶難聽的陰森語調。
“你是看不起我嗎?”
青年嚇了一跳,連忙給她指了指表格上的位置,“這裏,場次寫這裏。”
表格上除了場次隻有一個編號牌。
時衣把編號牌取下,填好場次,報名表就自動消失了,她原本還在疑惑手寫表這麼古老的輸入方式要怎麼組合配對,沒想到人家其實是高科技的魔法產物。
時衣的編號是1469。
表格消失以後,和她一樣的報名者被請到了後台處,等候工作人員的通知。
過場室裏還有財物寄存的地方,雖然論壇提到過,要小心主辦方監守自盜。畢竟這樣的例子已經發生了好幾起。
時衣沒有多餘負重需要寄存。
她坐在後台的等候席位上,取下了弓放在手裏摩挲,不停有賭場的員工過來拉客,勸說這些參賽者投幾注。
大部分人都拒絕了。
因為這些參加鬥獸的報名者大部分都是走投無路的窮人,為了賺取一場勝利的50銀幣從而欠下生死無論的契約,怎麼可能還有閑錢去投自己或者對手。
進了候場室,不但不緊張,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去問賠率壓注的大概也隻有玩家了。因為他們為了任務而來,對金錢沒有那麼迫切的需求,態度也相當放鬆,隻要不是當場死亡,恢複狀態多打幾場總能湊夠前置。
鬥獸場上玩家唯一的擔心就是死亡,因為死亡之後會被主辦方消戶,沒辦法繼續參加,除非通過遊戲商場的一些特殊道具改頭換麵,才可以繼續累積次數。
遠方的歡呼和叫罵聲交織成一片,時衣等了許久,終於成為過場室第四個上場的人。
雖然名為鬥獸場,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對手都是野獸,缺少野獸的時候,主辦方通常會安排兩個人互相搏鬥,為了更加刺激,他們甚至不限製兵器的使用。
時衣進入場內,在兩頭的候場區等待正式開賽的信號,四周的聲音越發嘈雜,吵得耳朵疼。
她撫摸著弓身,目光打量左右。
這是一間三麵封閉的石室,牆麵上野獸的爪痕或深或淺,或新或舊,正前方是一個血跡斑斑的精鐵柵欄。
不難看出曾經有多少困獸在這裏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