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柏:“一路順風。”
塵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嗓子發緊,說:“好。我這,要是你願意,一直都是你的家。”
聞言,塵柏淡然地抬起頭,看不到表情,亦如看不到他的心底。
看著塵城,這位遺傳學上的父親,塵柏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沒同意也沒拒絕。父子倆很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最終以塵城有急事離開而打破這氣氛。
相顧無言,有時候其實也並不算一件壞事,至少不會因為口不擇言而互相難堪。
從辦公室出來後塵柏直接去了阮彬家裏補習,步行去的,現在的他,很累,但他不能停下。
仲夏夜的星空總是亮的耀眼,即便在燈紅酒綠中顯得那麼無關緊要。
仲夏夜的晚風習習,溫柔的帶走疲憊,也帶了了絲絲清明。
塵柏從小就不停的跑,與時間賽跑,到現在才明白,最終的對手隻有自己。
他不能停,他沒資本。
塵柏自我調節能力還是不錯的,一個人走一段隻為自己走的路,吹吹風就痊愈了。但有時候,傷口總是被有意無意地反複撕裂,風吹日曬,隻為讓它從根發爛。
在補習完,剛走出阮彬家時,塵柏被夏清女士攔住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熟悉卻又陌生。塵柏皺了皺眉,說:“媽。有事?”
“他找你了?”夏清女士說這話的時候更多的是帶著焦急。
塵柏心裏奇怪,眉頭微皺,到底也沒問,隻嗯了聲。
“他怎麼找你了?他應該討厭你才對,應該像我一樣厭惡才對。”夏清女士迷茫的喃喃自語。
她每說一句,塵柏的心就下沉一分,即便剛開始塵柏的心就沒被誰捧起來過,但下墜的時候還是扯得他生疼。
“他去找你了,是不是……他什麼時候走的?”夏清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與嚴肅,但語氣中的那份急躁還是掩蓋不住。
看著夏清這副樣子,塵柏了然幾分,想要張口勸說,但還未來得及說出的關懷卻被夏清女士堵在喉嚨,怎麼都倒不出來。
“說啊。”隨著一聲不耐煩的催促,塵柏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母親不在意自己,對自己甚至是厭惡。
“晚自習。”說完也不再理會夏清,微微欠身走開回宿舍了。而得到答複的夏清女士看著塵柏的背影迷茫了會兒,但還是很快收拾好情緒,急切的去確認一些事。
嗡嗡
stayture:同桌,回來沒?
。:?
stayture:也沒什麼事,就……關心你。
。:……
。:哪題?
stayture:真沒有!
stayture:你這人……
。:所以我輔導你作業錯了?
stayture:微笑。jpg
stayture:算了,等你回來再說。
。:嗯。
聊了一會兒,也就差不多到學校了。在回宿舍的路上剛好遇到拎著炒飯的高嘉林。原本高嘉林是想要給他柏哥一個愛的抱抱的,但看到塵柏冷得掉渣的表情,下意識的停在原地,然後不住地失落。塵柏這副表情,高嘉林就明白,又與他父母有關了。這事沒辦法,他們誰都沒辦法幫,因為塵柏已經下意識的把自己封閉了,而且是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