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市快訊,前日赴美的a大醫學院團隊於今日結束交流,即將返航本市,本次交流會旨在溝通雙方在刑偵犯罪領域的最新成果——”
液晶電視裏的新聞主播還在陳述著這一則消息,後台切進來的照片大多是不苟言笑的老教授,但是其中卻還有一名頗為高挑的年輕人。似乎是因為過於出色的外表,連現場攝像師的鏡頭都偏愛他幾分,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幾秒。
不過這隻是一則快訊,隻占據了短短一分鍾的時間,第二則快訊就是b市最近矚目的大案子,幾個大老板失蹤近期發現被碎屍扔在公園裏了。
與此同時,a市機場。
“小張總,這次合作案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們已經讓利一個點了”正在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約莫四十左右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卻滑稽的勒出他的肚子,而他正在討好的對象卻是一名看起來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對比起旁邊大腹便便的模樣,這位小張總的正裝顯得更為合身,長腿被包裹在西裝褲裏,看不出漂亮的線條。
“我說,王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你聽過沒有。平白無故讓利一個點,你是看上四海的人脈渠道還是說——你是想把我們也拉下水呢。”年輕人臉上帶著笑意,被稱為王叔的人卻緊張的搓了搓手,露出點訕訕的意味來,小張總沒再說話,隻是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登機牌往安檢處過去了,臨走前還友好的對著王叔點了點頭。
“王總,四海這個小公子看起來和傳聞裏那個什麼包養男大生截然不同”
“哼,那可是張泯,從小被他那個狠心的爸逼著做這些事,你看他臉嫩吧,已經三十了,不過你說的那個包養男大生我倒是有點興趣”
話題的主人公此刻卻沒了剛剛的輕鬆笑意,助理不小心把他的行李箱一群看起來像旅遊團的人混在了一起,偏巧的是裏麵有個灰色的行李箱和張泯的一樣,助理彎著腰拚命給張泯道歉,聽到他說行李箱一模一樣後,張泯焦慮的敲著手機的動作一頓,最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讓助理去找。
“你沒來過這種批發市場吧。”
“嗯,我都不知道a市還有這樣一片。”
“你不是一直記著開學的時候給我拉壞了的行李箱嗎,這裏的便宜——你看這個買一還送一個隻要150塊,不過我也用不上兩個——”
“就買這個吧,趙泛舟。”
“啊,那另一個行李箱——”
“我用。”
時間線拉回機場,張泯坐在頭等艙的候機廳裏,和助理拿混行李箱的人似乎是剛下飛機不久,他們坐的是商務艙,張泯和他們碰不上麵,隻是捧著一杯冰美式等助理去交涉。他心裏也許在期待著一點什麼,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走出貴賓室。
“張總,拿回來了。”
“辛苦了。”
行李箱已經被直接送上來托運的地方,機場的喇叭已經在播報航班的序列了,張泯走到安檢口,助理似乎還望了一下旁邊,“怎麼了?”
“沒有,張總,隻是看到剛剛拿錯行李箱的那個人了。”
張泯沒再搭話,拿著登機牌進了通道,他沒有回頭。
“泛舟啊,真的不考慮去s市的實驗室嗎?”
穿著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的和穿著西裝的人擦肩而過,他搖了搖頭,“不去,我想留在a市。“
西裝革履的人已經進了通道,趙泛舟也沒有回頭。
b市的投標會明天才開,從機場降落再到酒店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助理幫他把行李箱放到房間裏就先行離開了。張泯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露出一根和他整身打扮都不相符的皮繩出來,上麵還勾著個可樂拉環。
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打開行李箱,他明白也許根本隻是一個陌生人,但是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希望打開後能看見不是他的但是張泯也很熟悉的外套。他就像終於下定決心,打開了那個行李箱。
很可惜,裏麵規整的都是自己的東西,張泯突然泄了氣,坐在沙發上,房間裏的燈是暖黃調的,顯得很暗。
這是他和趙泛舟分手的第三年。
“趙泛舟,我爬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