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晴朝走廊盡頭努努嘴,江之寒正要說話,隱隱的聽到遠處房間裏有人高聲的在說話。
他給湯晴一個疑問的眼神。
湯晴說:“是張行長的媽媽。”
江之寒愣了愣,“張行長?”
湯晴跺了跺腳,“就是小張。”張行長雖然三十三四,但江之寒這個圈子裏的人都學他背地裏稱呼他小張。
江之寒微微皺眉,“她來幹什麼?小張呢?”
湯晴說:“一個人來的。”轉頭看見唐畢賢已經進了電梯,說:“具體的,讓張姐給你說。”
張姐素來深知江之寒和伍思宜一家的關係,所以並不避諱他,“今天前台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是張行長的母親來找思宜。我親自下去接待的,她說有事和思宜講。那時候正在開會,我便安排她去小會議室,沒想到她說就去總經理辦公室等。我當時考慮到張行長和思宜他們一家都非常的親近,所以便引她去了辦公室。開完會以後,我告訴思宜張行長媽媽在等她,然後泡了兩杯茶端過去。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張行長的母親在大聲訓斥,我一推門,看見思宜坐在沙發上,仔細一看,臉上好像有紅印,像是被人打了。老太太指著我叫,出去出去!你知道,我不是很能聽懂她的方言口音。思宜那時候對我說,張姐,你先出去。我看了她一眼,她說我沒事的,出去吧。我於是退出來,把門關好,就站在那裏,聽到裏麵聲音越來越大,九成九都是那個老太太在咆哮。所以我想了想,不要搞得人盡皆知,總是影響不好,便叫了幾個保安,讓公司其他的人暫時不要到二十樓來。這不又打了個電話給湯經理,讓她上來商量一下,是不是等一會兒讓她進去看看?”張姐之所以叫上湯晴,是因為她知道伍思宜和湯晴有很好的私交。
江之寒眉頭緊鎖,“她打人了?”
張姐點頭,“我看著是。”
江之寒冷聲道:“她憑什麼打人?就因為人家不願嫁她兒子?”
砰的一聲,似乎辦公室裏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江之寒揚了揚眉毛,便要往前走。
湯晴一把拉住他,“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門開了,一個穿著中式棉襖,臉瘦瘦的,眼光很銳利的高個子老太太走出來,把門在她身後使勁關上。
江之寒眯著眼,盯著她。她顯然感覺到了,朝三個人走過來,抬著頭挺著胸,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走到幾個人麵前,她忽然轉臉看了江之寒一眼,“你盯我做甚麼?……你要做甚麼?”
湯晴吃了一驚,下意識伸出手使勁抓住江之寒的一隻手。她和伍思宜私交越來越好以後,慢慢的知道些江之寒的脾氣。
江之寒癟癟嘴,不屑的把眼光投向天花板。
老太太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氣哼哼的往電梯口走去。
等她進了電梯,張姐才摸摸胸口,好像鬆了口氣。她看一眼江湯二人,“我進去看看……”
江之寒對湯晴說:“好久不見了,到你這裏怎麼也要招待我一頓中午的工作餐吧。”他深知伍思宜的性格,不願現在進去麵對她。
湯晴點點頭,又朝張姐點頭示意,陪著江之寒下到三樓的餐廳,不折不扣的招待他的便是工作餐。
江之寒一點兒不介意,要了一個炒麵拚盤,坐下來,對湯晴說:“比青大食堂還是好很多。”
湯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撥拉著盤子裏的飯粒,卻不怎麼吃。半晌,她開口道:“思宜前兩個月就同我講過,小張三十三四了,在他們老家早過了結婚的年齡。聽說他父親去世的早,是媽媽辛辛苦苦養大的。他媽很厲害一個人,這幾年一直催著他結婚生小孩兒,他壓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