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也太離譜了點吧?倪建國加班不可以請假麼?江之寒雖然和白冰燕關係改善不少,但一年也就見一兩次麵,一起吃過幾頓飯。現在要陪著她去外地看芭蕾舞演出慶祝生日?
江之寒當時就想一口回絕,卻鬼使神差的說,等我看看我的日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放下電話,江之寒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他隱隱覺得白冰燕想要傳達出什麼明確的信號,而那信號,曾經是他內心深處最期待的。
回到臥室,江之寒看著台燈下吳茵潔白柔和的麵孔,心裏忽然有些煩躁。吳茵這兩天大概是工作太累,又要操心家裏的事情,坐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過去。燈光溫暖,在夜裏照著她柔美的容顏。
周五的時候,江之寒斷斷續續的想了一整天,終於決定答應下來。他說服自己的理由是,和白冰燕進一步改善關係是有利無害的,付出的不過是一天半的時間,想不出任何副作用。
但當吳茵問起他去偃城幹什麼的時候,江之寒不得不撒了謊。如果說是和白冰燕兩人去看芭蕾舞,這未免太奇怪了些。所以他隻是告訴吳茵,有個林誌賢的朋友他要去拜訪一下,公司準備在偃城開發一處房產,他需要去鋪鋪路。
遵守他信奉的撒謊的原則,江之寒給林誌賢在偃城公安局當處長的朋友打了電話,約好周日的下午一起喝茶。他準備周六開車和白冰燕去偃城,下午去見一見林誌賢的朋友,談些公事和以後可能的合作,晚上看了演出,第二天上午開車送白冰燕回中州。
把車停到倪裳家下麵的馬路,江之寒給樓上打了個電話。
坐在車裏,看外麵曾經很熟悉但已經四年沒來過的這處地方,好像很多往事又翻湧起來。江之寒歎了口氣,忽然有些懷疑這個決定的正確性。和中州其它地方比起來,這裏變化不算大,街邊的小店鋪應該已換了一茬兒,但右邊的單元房基本還是以前的模樣。
正想著莫名的心事,看見白冰燕朝這邊走來。
她今天穿著一件藕荷色的襯衣,下麵是一色的套裙,頭發盤在腦後,顯得嫻雅雍容,小腿依然筆直纖細,臉上畫了淡淡的妝,顯得又年輕了許多,看起來似乎隻有三十歲剛出頭的模樣。俗話說,娶媳婦兒看丈母娘。一是說脾氣,二是說容貌。看白冰燕的樣子,二十年後的倪裳應該還是一個美女。
倪裳曾經說,要論漂亮,母親年輕時遠勝於己,也許不算太過份的誇張。
江之寒坐在車裏,沒有客氣的下車給她開門,因為他奇怪的覺得倪建國的目光隱秘的正在某個角落注視著。
白冰燕拉開車門,坐在副座上,微笑說:“麻煩你了,小江。”
江之寒淡淡一笑,“你太客氣了。”他發號施令逾久,身上自然的有了些威嚴的氣度。
白冰燕說:“知道你挺忙的,還真是不好意思。”
江之寒說:“阿姨,你真不用這麼客氣。”一踩油門,車往前衝去。
白冰燕說:“本來我是想著帶倪裳去的,不過自從上次你們下鄉以後,她現在每個假期都花很多時間在那個希望工程的事情上。今年是帶著一個團去支教,假期一開始就去了,到現在一個月了吧,周日才會回來。”
不得不承認,在希望工程這個事情上,江之寒出錢多策劃多,但論到出力,卻拍馬都趕不上倪裳和卓雪,連比張小薇都遠遠不如。
江之寒說:“倪裳她就是這個性格,你應該很清楚的。做事特別認真。而且,她下去幾次以後,和那些孩子也有了很深的感情。當她對某件事情有使命感的時候,她就會很投入。”
白冰燕說:“你對她還蠻了解的。”
江之寒打個哈哈,“怎麼了解也不能和你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