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嘟嘟嘴,“我沒想好……你幫我想想好嗎?”
江之寒說:“這個沒問題。不過除了旅遊的事兒,今天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事兒吧?”
林墨點點頭,說:“嗯……不過我要醞釀一會兒。”
江之寒道:“啊?!這麼嚴肅?”見林墨不答話,便自顧開了蓋子,喝了一口啤酒。十點鍾不算太晚,但走在路上已經有幾分熱。林墨家這裏從下半城過來車隻能通到山腳,下了車,還要爬兩三百步階梯。一路快走,背上已經有了些汗跡。
坐了一陣,林墨起身去了裏屋,好半天都沒有出來。江之寒心裏頗有些好奇,但閑著無事,也隻有坐在沙發上四處看看。
夏天的上午,十點多鍾的時候,太陽已經快掛在當頭了。陽台臨客廳的門開著,隻留下外麵的紗窗擋蚊子。陽光灑進來一片,投在地板上,能看到陽台窗戶格子的投影。
江之寒收回目光,看到林墨走出來,不禁咦了一聲。小姑娘手裏拿著她的小提琴,走到客廳靠牆壁的地方,便停下來,閉上眼,似乎在醞釀演奏的情緒。
江之寒慫恿過林墨幾次,讓她拉小提琴給自己聽,林墨總是說練習的時間太短,還不夠給他表演。雖然江之寒軟硬兼施了幾次,卻從沒有得償所願。
林墨站在那裏,正是光影交接的地方。她微閉著眼,神色裏似乎帶著幾分肅穆。不由自主的,江之寒好像也感受到了,他坐直身體,連懶散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過了大概半分鍾,林墨提起小提琴。琴聲湧出來,像流水一般,一會兒便把江之寒包圍起來。不客氣的說,江之寒在樂器方麵是個十足的樂盲,他雖然覺得那琴聲說不出的好聽,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閉上眼,似乎要關掉視覺,讓耳朵更好的去體會,去聆聽,去感受,但腦子裏很難顯出一副完整的圖畫。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聲停了下來。江之寒睜開眼,隻見林墨綻開一個微笑,微微的給他鞠了個躬。
江之寒意猶未盡的問:“一曲就完了?”
林墨答道:“我練的還不夠好,準備這個都有些勉強呢。”
江之寒咳嗽了一聲,很謙虛的問:“這個是?……”
林墨說:“帕格尼尼的隨想曲E小調。對我來說挺難的,好些地方還不能真正掌握。”
江之寒心裏想,反正我也聽不出來,總之是很好就行了,嘴上說:“我聽著已經很好了,我很好糊弄的。”
林墨嘟起嘴,有些不開心的說:“我可沒有糊弄你。”
江之寒站起身來,說:“說錯話了,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真的太棒了。真的,林墨,我雖然是個樂盲,也能感到這琴聲的魅力呢。”
林墨嗯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過了幾分鍾,她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著彩色的紙,上麵紮著紅色絲綢帶的小包裹。
走到江之寒身邊,林墨坐下來,開口說:“哥……這是給你的……”
江之寒接過包裹,有幾分疑惑的問:“這……又是給我拉琴,我可是求過很多次未果的,又是送我禮物,這是要我辦多難的事兒,能不能先說說。我一打開,可就不能拒絕了。”
林墨跺腳嗔道:“你!……”
江之寒笑道:“好好好,拿人手軟,我先答應你還不成?”
林墨攔住他,帶著幾分笑意,“你真不記得啦?”
江之寒一臉迷糊,“記得什麼?”
林墨說:“你的生日快到了呀。”
江之寒恍然大悟,“哦……這樣啊。對,我的生日就在後天,可是我們家一向不給小孩兒正經辦什麼生日的。這?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江之寒撕開包裝,隻見裏麵卻是一條純白色的圍巾。他拿手感覺了一下質地,很是客氣的說:“很好看,質量也很好……是什麼牌子的?”這後麵隨口一問,大致是以前受伍思宜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