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掛了電話,隻好一個人去川菜館吃飯。因為計劃約這兩個家夥吃飯,他今天並沒有叫上吳茵。
走進川菜館,江之寒尋思著是買外賣呢,還是一個人坐下來點菜。目光掃過,還有不少空著的座位。然後……他就看到了舒蘭,旁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正往她碗裏夾菜。舒蘭很端莊的笑著,低頭好像在說謝謝之類的話。
江之寒歎了口氣,大概知道那兩個家夥最近行蹤詭秘的原因所在了。
該來的終究要來,該走的終究要走,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戀愛終究是你情我願的事,無論你再優秀再深情,也要一拍兩合才行。
江之寒倒沒有幼稚到遷怒於舒蘭。更多的接觸以後,他覺得這個女生總體的人品還是不錯的,有些嬌驕之氣,對於漂亮女生也是難免的。
但終究,江之寒的心思動了動,想要近距離考察一下他們家橙子輸給的對手是怎樣一個人。他看到舒蘭二人側麵有個空桌子,便走過去坐下,點了三個菜。
舒蘭一抬頭,看見江之寒,臉色略微變了變,見他根本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嘴巴張了張,也沒有說話。
江之寒坐在那裏,等自己點的菜。他微笑著,看著舒蘭和她旁邊的男生,說不上英俊,但也算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再加上那手臂上的肌肉,確實不是橙子那小胳膊能比擬的。
在旁人看來,江之寒笑的象隻狐狸,或者象蒙娜麗莎,更確切的說,笑的象個花癡,那種一心傾慕舒蘭又不敢表白的花癡男。
舒蘭很快就坐立不安了,她扭了扭身子,側頭和男子小聲說了點什麼,大概是吃飽了或者快點吃之類的。
過了三五分鍾,兩人站起來,往外走。走過江之寒身邊,舒蘭很有深意的看了看他,那男子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凶狠的看了江之寒一眼,如果不是女神在旁,大概想好好的揍他一頓。任何浪漫晚餐被一個花癡男打擾了的男人,都應該有這樣正常的反應吧。
江之寒很矜持的笑了笑,心裏說,舒蘭,你找的這個家夥還是不夠成熟,不夠成熟啊。在無端的挑釁了別人以後,江之寒這個挑釁者卻毫無自覺,隻顧著評價起對方的弱點來了。
出了川菜館,江之寒打了個電話給吳茵,吳茵說她在圖書館查資料。這學期她已經沒有課了,唯一要做的是一個畢業答辯的項目。國貿係很多本科生寫的畢業論文其實都沒什麼實際內容,因為能夠給他們的資源實在太少,自己出去找真正的項目又不太可能。吳茵這一次從江之寒進入的這個項目中拿了很小一部分來當畢業論文,應該說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題材。
江之寒想了想,太久沒有和人民群眾在一起了,就去了一趟宿舍,找到寢室和本班幾個相熟的男生,瞎侃了一個小時,了解一下當前班級宿舍的最新動態和最新八卦。
江之寒走出宿舍的時候,左暢從後麵趕上來,說有事和他說一說。兩人走到外麵的路上,左暢告訴江之寒,他聽說班上有個男生去係裏告發江之寒曠課兩周,回來抱怨說係裏沒有什麼反應,又跑到學生處去打了小報告。江之寒皺皺眉,感謝了左暢。左暢告誡他說,不要掉以輕心,這樣的小人最是難防。
江之寒和左暢分了手,心裏多少有些不暢快。一邊有些擔心橙子這麼癡情的人初次戀愛,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單戀,失敗,會不會擺脫不了負麵的情緒,一邊又有些惱火,自己上不上課,管你鳥事,還要去告發,一次不行還要努力第二次,都是些什麼人啊!
雖然情形很不一樣,江之寒的潛意識裏把橙子的戀愛多多少少拿來和當年自己一心要追倪裳相比,所以在好朋友關係以外,更有些別的動力,一心想著他能有個好的結果。雖然一開頭就知道希望有些渺茫,卻總期冀著奇跡發生。但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不就是因為它發生的機率非常之低嗎?
江之寒一個人走在黃龍溪邊,想著些心事。手機響了,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湯晴的電話,約他去校外一條街的熱飲店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