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宜問:“你去嗎?”
江之寒說:“當然了,我上次問他選校的事,他還和我吊胃口。正好去看看他們都選的是什麼學校。”
伍思宜盯著江之寒的眼睛,問:“我可以去嗎?”
江之寒笑道:“當然了,一起去吧,你按平時那個時間來找我就好了。”
楚明揚本來找的地方是個新開的飯店,不算高檔的。江之寒想了想,讓他改成了狀元樓,又打電話給程宜蘭訂了一個包間。
他倒不是存心顯擺,但酒樓開業以後還從沒有請最好的朋友們去吃過,總有些不好意思。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招待一下大家。
約好的時間是周六的傍晚。江之寒要從家裏出發的時候,接到冷倩的電話,書店現在正在同教育局談中小學指定教科書和參考書的銷售權,今天出了點問題,需要他打電話協調一下。
江之寒坐在四合院的書房裏,連著打了幾個電話,有兩個還講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放下電話,發現已經到了約好的時候了,便給店裏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先上幾個菜,順帶解釋一下自己要遲到好一陣。
打完電話,江之寒站起來,對伍思宜說:“走吧,過去要遲到好一陣呢。”
伍思宜今天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臉上塗了很淡的粉,嘴唇上有不那麼顯眼的唇膏,披肩發柔順亮滑,是才去美發屋打理過的。伍思宜穿了一身深藍色的連衣裙,下麵是一雙式樣很新穎的涼鞋。
她走到江之寒麵前,轉了轉身子,問:“怎麼樣?”
江之寒笑道:“挺好的,我喜歡這個連衣裙。”
伍思宜嘴角翹起來,“真的?”
江之寒說:“騙你幹什麼,快走吧,我們真的要遲到好久了。”
因為狀元樓就在學校外麵,走路不過幾分鍾就到了,所以楚明揚一批人來的很早。接到江之寒的電話,酒樓的經理趕快讓人上了一輪冷菜和湯,又上了一輪小點心,讓他們先填填肚子。
江之寒過來的時候,又遇到堵車,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大概三十分鍾。
剛走進大門,大堂經理,一個姓徐的中年男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他殷勤的笑了笑,問候道:“江總,我安排在一號包間,已經上過點心,冷菜,和湯了。你來了我就讓上熱菜。”左手指了指,說:“我給您帶路。”
江之寒笑道:“不用了,你忙吧,我知道一號包廂在哪裏。”
走上樓來,往包間走去的時候,旁邊的伍思宜忽然伸出左手,握住了江之寒的右手。
江之寒愣了愣,偏過頭去,看見伍思宜亮晶晶的眼神。
他微微笑了笑,反手握緊了她的小手,往前走去。
包廂門外站著一位服務員,門關著,但留了一條縫。
剛剛走近,江之寒就聽到楚明揚豪邁的聲音,“這個點心確實不是吹的,好吃。”
江之寒笑了笑,還沒等他伸手,服務員已經幫他推開了門。
江之寒和伍思宜走進去,楚明揚第一個扭頭看到,叫了聲,“終於到了。”
下一刻,房間內的嘈雜聲一下子消失了,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這邊看過來,然後。。。。。掠過江之寒和伍思宜的臉,停留在他們牽著的手上。
一聲輕響,背對著窗,正對著門坐的倪裳手裏的筷子,有一根掉在了她麵前的盤子裏。在忽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裏,聲音特別的刺耳。
江之寒眼光掃過,倪裳眼裏是一種奇怪的混合,好像是驚恐,又似是緊張。很快的,倪裳垂下了眼,避開了他的目光。
江之寒腳步略微慢了一下,偏過頭來看身邊的伍思宜,女孩裝作輕鬆的樣子,但握著他的手不由緊了幾分。從近處看,似乎能從眼裏讀出一份倔強和三分堅決。
江之寒拉著伍思宜走過去,幫她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旁邊正好是溫凝萃。
江之寒開口說:“不好意思,臨時要打幾個電話,又遇到堵車,結果晚了這麼久,等下罰酒三杯哈。”
眼光掃過,楚明揚的臉上還掛著驚愕,類似的表情浮現在屋裏幾乎每個人的臉上。江之寒其實不想以這樣一個牽手的姿態很快出現在七中的朋友麵前,但伍思宜主動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刻,他沒有任何借口把她鬆開。已經傷害過她一次,怎能忍心在還未愈合的傷口上又撒上一把鹽。
從某種程度上,江之寒能讀懂伍思宜的不安定感。所以,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明確的信號:現在,你。。。。。。就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