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冰燕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倪建國暗鬆了口氣.
白冰燕說:“媽已經去了,有些事情,我回想起來,也不想再去說的太清楚。不過。。。。。。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同意。”
倪建國說:“你說。”
白冰燕說:“我媽是好強了一輩子的人,但其實也沒得到什麼。她去了以後,我想最後為她一件事。在北山那邊,我媽以前住過很久的地方,現在修了一個很大的墓園,在她去之前,她就說過希望能安葬在那裏。我昨天下午去看了一下,那個墓園俯視大江,環境很好。在最高處有八個像一間房一樣大的墓地,是最好的位置。墓園的人說,有六個已經賣出去了。我。。。。。。想在那裏給她買一個最好的,也算是最後替她盡的一份心。”
倪建國說:“好啊,要多少錢?”
白冰燕說:“8888。”
倪建國驚訝的張大了嘴,“什麼?8888?”這可比家裏一年的工資加起來還要高不少,不吃不喝一年多就為給死人買個墓?他覺得妻子有些瘋了,但想想這是個彌合關係的好機會,不禁猶疑起來,反對的話沒有馬上說出口。
白冰燕說:“我知道對於我們的收入,是貴了一點。但是。。。。。。”
倪建國說:“大哥二哥他們準備出多少錢?”
白冰燕冷笑道:“別提他們!他們的兩個女人就差點沒直說我瘋了,把骨灰盒擺在火葬場的陵園櫃子裏,一年不過要八十八塊保管費。”
倪建國心裏說,我也覺得你有些瘋了,嘴上卻說:“確實貴了一些,而且主要是,我們哪來那麼多錢。家裏除了給小裳準備的上大學的錢,其它的大錢都存在十年定期的賬戶裏頭,現在提前取出來,損失很大的。”
白冰燕見丈夫沒有反對,心裏還是有幾分欣慰,她說:“錢嘛,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哥二哥好說歹說願意一家出500塊。我們活期裏麵還有3000左右,再加上我還有5000塊投在外麵的,如果拿回來的話,應該就夠了。”
倪建國問:“什麼5000塊投資,我怎麼不知道?”
白冰燕說:“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我媽有一筆定期存款到期了,給了我些錢。那時候。。。。。。恰好小裳和我說有一個投資股市的機會,我也不太懂,但還是給了她5000元。”
倪建國大吃一驚,“你給她5000塊?”
白冰燕說:“是呀。不過這些天我天天看報紙,股市漲的很多,多多少少應該賺了不少吧,我也沒投錯地方啊。”
倪建國生氣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和我說過?”
白冰燕想了想,還是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說:“我覺得你一向是個很保守的,怕你反對嘛。反正那5000也是當時定期取出來以後媽給我的錢,我當時就想去搏一搏,因為小裳說了,那些當大官的都很看好。我想,他們總是知道些內部消息的吧。”
倪建國問:“哪個當大官的?”
白冰燕說:“就是上次借車的那家,姓顧吧?不是說是軍分區的司令員麼?”
倪建國皺起眉頭,自從被顧望山當麵羞辱以後,他大概有些明白,顧望山可能是江之寒的擋箭牌。
倪裳回家的時候,倪建國單刀直入問她:“你那5000塊錢給誰了?”
倪裳戴著黑袖籠,這幾天還沉浸在外婆去世的悲傷之中,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問題,呆了半晌,說:“給我一個同學,叫楚明揚,他是回給了我證明的。”
倪建國問:“投資股市這個事,是誰組織的?”
倪裳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不少人參加吧。”
倪建國問:“那你怎麼和你媽說,是顧望山家在主持?”
倪裳答道:“我是聽說,他們家出資最多,大概有一半以上。”不得不說,倪裳真是進步了,她說的每個細節都是真的,不過在最關鍵的地方撒了個謊。
倪建國看著她,問:“那。。。。。。江之寒有投錢進去嗎?”
倪裳說:“我不知道,應該會有吧。他家好像有些錢,和顧望山的關係又很好。”
倪建國看著倪裳鎮定從容的樣子,心裏有些打鼓,難道是我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