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揚說了些自己出去旅遊的趣事,就很直接的說:“我昨天晚上去老大那裏了。”
見倪裳不出聲,他接著說:“他現在一個人住在他師父住的四合院,很是孤單。”楚明揚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良心,又說:“你知道他轉學去四十中的事了吧?”
倪裳啊的叫了一聲,臉色發白,說:“什麼?四十中?。。。。。。怎麼會?!”
楚明揚說:“老大說,他家正好在四十中的轄區,所以轉到那裏手續比較簡單,也比較容易。其他的學校,倉促之間也很難進的。”
倪裳睜大眼睛,裏麵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她有些急迫的說:“不會這樣呀。他和溫凝萃,還有顧望山這麼好,應該能去個更好的學校的。他和寧校長也有關係。”一著急,連江之寒的商業秘密都透露了出來。
倪裳伸出手去,拿起話筒,想要給溫凝萃撥個電話,又猶豫了,不知道撥通了該說什麼。
楚明揚說:“現在檔案都過去了,應該沒有辦法改了吧。老大說,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他說,在哪裏,他都能考上大學的,不需要太擔心。”
倪裳把手裏的話筒放回去,這句話確實是典型的江之寒風格。可是天地良心,江之寒從來沒讓楚明揚和倪裳說這個來著。
知道了江之寒轉校四十中這個消息,倪裳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雖然盡心的陪兩人說話,但時不時的就有些走神。
楚明揚成功的塑造了江之寒的悲劇形象後,從兜裏拿出今天想要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把幾頁紙遞給倪裳:“我去的時候,他剛寫完這個。整個假期,他就蹲在家裏寫這個東西,據說頭發都掉了不少。你還記得,他以前老說起的股市麼?這些就是關於那個的。”
倪裳當然比楚明揚知道的清楚十倍。兩人郎情妾意的時候,江之寒不管她喜不喜歡,是給她灌輸了很多這方麵的入門知識的,關於江之寒的設想和計劃,倪裳更是最早的知情人。她拿著這份分析報告,慢慢看起來,心裏想,你要的東西,總算有一樣來了,應該很高興吧?
楚明揚看倪裳很認真的讀著自己帶來的東西,得意的向薛靜靜眨了下眼。
楚明揚耐心的等倪裳讀完了,又說:“他現在最鬧心的就是籌不了太多的錢。”
倪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難道他不會把現在國庫券項目的錢調回來麼?加上他在銀行的貸款,幾十萬應該籌的出來吧?”
楚明揚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倪裳深知內情,自己要露餡,連國庫券項目是什麼他都完全不知道。楚明揚咳嗽了一聲,改口說:“老大說,這個啊,錢是多多益善,而且。。。。。。也是個好機會。可惜,我家沒什麼閑錢,要不我也多加點兒進去。”
倪裳沉吟著不說話。
楚明揚看看她清澈又帶一點憂鬱的眼睛,把目光避開了,落在前麵的桌子上,說:“老大給我這個的時候說,這個東西,不要給外人看了,一定記住。但我們朋友圈子裏的這些人,靜靜呀,倪裳呀,她們有興趣,歡迎她們加入,到時候會有正規的入股的文件證明的。”
倪裳看著楚明揚:“他真這麼說?”在心裏,倪裳是不太能琢磨透江之寒的,那個家夥可以在早上把衣服扔在地上說最絕情的話,幾個小時以後又若無其事的把它拿回去。這樣的人,是不可以以常理度之的。
楚明揚硬著頭皮點點頭。
白冰燕提前了半個小時回家,想要給女兒做頓豐盛的晚餐,今晚倪建國單位有聚餐,是不回家吃飯的。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已經顧不得和丈夫冷戰,女兒長時間的反常表現讓她開始擔憂起來,甚至想過要不要暫時和丈夫和解,來解決這邊的問題。
到了家,白冰燕驚訝的發現倪裳已經在廚房裏忙碌開了。她換了鞋,走進廚房,問:“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倪裳說:“其實也不難的,不過是同樣的程序,同樣的配料,同樣的方法,做過兩次就知道了,也不比解數學題難。”
白冰燕疼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問:“做的什麼?”
倪裳說:“天氣熱,就做的簡單一點。燉的是排骨藕湯,還有一個糖醋裏脊,和一個炒胡豆。”
白冰燕套上圍裙,和女兒一起做起飯來。
二十幾分鍾的工夫,菜好了,端上桌,兩人對著吃起來。白冰燕很開心的看到,今天女兒的神情要開朗很多。
吃過飯,倪裳去洗了碗,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