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宜低下頭,踢路上的一顆小石頭,不說話。
江之寒感到她的不快,想了想,說:“免費的晚餐我從來不拒絕的,隻是不想插進去,打擾了你們難得的家庭團聚。如果。。。。。。你爸他們不介意的話。。。。。。”
伍思宜抬起頭來,白他一眼,“我是傻子麼?何況叫你去吃飯,又不是我叫的,是他的主意。”
伍思宜的父親長的劍眉星目,一表人才,再加上位高權重,也難怪身邊圍滿了小妖精。在伍思宜的描述中,他父親是一個寡言實幹的人。初次見麵,江之寒倒沒有這樣覺得。羅行長很正式的伸手和江之寒握了握手,隨意寒暄了兩句,態度溫和客氣但說不上熱情。
伍思宜的姑姑則不同,她操著一口帶了一點點港味的普通話,很熱情的招呼江之寒,拉著他的手不放,說了好些讚揚和客套的話。
終於,四個人坐下來。今天吃飯的地方是中州賓館的主樓,不向一般老百姓開放的。吃飯的桌子大概是十二人的圓桌,四個人坐在那裏就顯得很空曠。
羅行長先說起國庫券的事情,問江之寒是如何得到這個信息的,江之寒便把當初的情形又重新說了一遍。
羅行長聽了後,點了點頭,隻是簡短的說:“嗯,不錯。”
江之寒主動說:“現在國庫券這個事情的執行,我是委托給另外一個公司做的,我們隻是參股方。按理說,每個月我應該給你們一個比較具體的情況反饋,畢竟你們也投了不少的錢進來。但是對方這個工作做的不是很細致,這方麵我已經提出了要求,但現在也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羅行長搖頭說:“這都不是問題。基本來講,這個事情接近零風險,操作的好壞無非是利潤的多少而已。再說,這個錢算是思宜她自己的投資,當時她是這樣給我說好的。既然她信任你,你也不必每個月都返回業績之類的東西給我。說起來,這也不算最正規的商業投資了,有一半算是私下的拆借性質的。”
伍思宜的姑姑插話說:“聽說你年紀很小,就在幫你母親拿主意做公司的事情,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些事情,她是聽伍思宜,而伍思宜又多是從她媽那裏聽來的,源頭當然是厲蓉蓉的誇獎。她一直以來都願意把絕大部分的功績加在兒子身上,比她自己成功更讓她感到光榮。
江之寒微笑著說:“沒有啦,我隻是偶爾出點主意,絕大部分的事還是我媽和她手下幾個經理規劃實施的。”
伍思宜的姑姑,名字叫羅月娟,笑眯眯的看著江之寒,很親切的樣子。
江之寒坐在那裏,多少有些局促。自從和倪建國的衝突後,江之寒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招所有長輩的喜愛的,而自己現在有些過分自信,過分成熟,加一點點桀驁不馴的姿態,有時候可能也會讓人厭惡。麵對伍思宜的父親和姑姑,他雖然不是像麵對未來的準嶽父那樣,要刻意的討好,也不願意留下不好的印象。
從某個角度講,江之寒的自信心被倪建國很成功的打擊了一番,所以談到具體的事物他可以滔滔不絕。在這之外,他倒是顯得拘謹起來。
一次分手,留給他的陰影比他最初想的要寬泛和持久很多。